“啊!”
杨家大郎闻言,顿时满脸惊骇。
“将将军说笑,此地地处京兆,你若是秦王的人,如何至此?”
墨离冷笑一声,“天下都是我家殿下的,我何处去不得?”
一道闪电划过,霎时照亮了千余墨侠手中战刀。
惊慌失措的杨家子弟还未反应过来。
墨离身后,数千把战刀已然动了起来!
“噗嗤!噗嗤!噗嗤!”
转瞬之间,血雾升腾,杨家子弟纷纷摔倒,跌落于泥坑之中。
杨家大郎眼中骇然散去,胸口被洞穿,脖颈亦是被划过一条血线,再无一丝生机。
墨离轻轻一推,尸体便直愣愣的摔入泥土之中。
远处。
护卫们看着雨幕中,尽数栽倒在地上的杨家子弟,霎时满目震惊,纷纷下意识抽出佩刀。
整个车队,也旋即乱了起来。
“这些黑衣人不是官军!”
“快!把马车挡在外面,派人去联系附近的官军!”
几个见过世面的门客,急忙高呼吩咐。
可不等他们的命令取得什么成效,声音便戛然而止。
取而代之的,则是清一色的高呼声:
“吾乃大秦悬镜司下辖锦衣卫暗卫,不想死的,全都抱头蹲下!”
此间声音此起彼伏,杨家门客之中,转眼间多出了近百的锦衣卫。
而原先车队之中控制局面之人,也尽数被他们杀死。
原本稍微安顿片刻的杨家宗族,几个呼吸后,再次恢复了慌乱,众人来回惊恐的乱跑。
在锦衣卫们砍翻十几人后,剩余之人总算学乖,纷纷匍匐在地,一动不动。
墨侠,也顺势而至。
在将少数杨家死士尽数杀死后,门客们也无了再战之意。
不论是墨侠,还是锦衣卫,都有各自的战阵,对于各自为战的门客来说,完全就是碾压。
但门客纵然想逃,却也根本没有机会。
除了跟杨氏宗族一般匍匐在地的选择,就是被乱刀砍死的下场。
一刻不到,杨氏宗族便被墨侠彻底掌控。
数百辆马车的物资,也成了墨离的战利品。
原本高高在上的杨家族长,此刻却是被墨离直接从马车中,拉出来扔到地上,顿时丢了半条老命。
“族长大人,您是长辈,就请先上路吧!”
杨老太爷看着面前,凶神恶煞的大汉,嘴角不停打颤。
他忍着浑身恶痛,颤声开口道:
“你你们不是说,只要伏在地上,就能活命吗?”
墨离闻言,嗤笑一声,“杨公怕是听错了,我的人说的,是不想死的趴在地上,可不想死,不代表不会死。”
“老太爷年岁大了,脑袋不好使很正常,不过没关系,在下马上送你追上你儿子的脚步,让阎王给你再配一副好躯壳。”
杨老太爷闻言,抖如筛糠,夹杂着哭意绝望道:
“不,两军交战,那是你们当兵的争锋,缘何要强加到我等小民的身上!”
墨离脸色冷冽下来,一只手捏着他的脖颈,将其抬到空中,狰狞道:
“这会你又成民了?你的好弟弟水淹冀州千万百姓,这些时日,杨家趁机添了多少庄园?”
“残害百姓你充耳不闻,如虎如狼般从中牟利;报应一到,你又成百姓了!”
“你不想死,得问冀州百姓答不答应!”
咔嚓一声过后,杨老太爷舌头吐出,全身霎时软了下来。
将其顺手扔到一旁后,墨离再次冷声开口:
“杀,一个不留!”
此言一出,杨家宗族们哭泣声还未蔓延,墨侠们手中已然快刀闪过,人头滚滚而落。
天上雨势不减,一遍一遍的将血水洗涤而去
冀州,再无世家存在。
翌日。
京城外十里,大宣军营。
主帐帐帘翻开,太尉蹙眉从中而出,满脸阴沉神色。
从前日起,他右眼皮就狂跳不止,始终不停。
加之前线战场塘报许久没有传回,让他不由心烦意乱。
一股不祥的预感在其心中蔓延
莫非是秦军有一部分,从包围网中逃脱了?
还是叫秦王逃出包围,重回北疆了?
他思忖许久后,又换位思考了一番。
倒是觉得长途奔袭而来的秦军,人困马乏下,面对几十万正规战兵,毫无防备下的攻击,应是出不了什么大差错。
无非就是逃个几千溃兵,最坏的下场,不过也是秦王逃脱。
但至少秦军的根基,至少是要折在这里的。
“杜凌那个蠢材,一封战报也没传回来,当真是不堪大用,见些功劳,便忘了自己的根!”
正当太尉心中生怒,对杜凌不满之时。
远处,斥候快马来报:
“禀报太尉,杜大帅回来了,正在中军营门外等候。”
太尉闻言,眼中的怒意更甚。
“怪不得这许久从未有过战报,敢情是带俘而归,想以此在我面前彰显他个人战功,果然是狂傲的没边了!”
心中思定,太尉冷哼一声,“本太尉亲自去营门口迎他,在他杜大帅面前,怕是我也算不得什么!”
他在营中辗转片刻后,抵达营门,果真望见了跪在门口的杜凌。
可看见他一身破损战甲,太尉心中对其厌恶又深了几分。
此刻的杜凌在他眼中,处处透露着邀功两字。
门口。
杜凌眼见太尉亲至,打了败仗的他心中更是惶恐,以头触地,不敢直视。
太尉走近后,冷哼一声,淡然开口:
“杜大人当真是好本事啊,十日不到便定了我大宣乾坤,真让本太尉,羡慕的紧啊!”
杜凌闻言,全当他在说反话,顺着他颤声恭敬道:
“太尉,此战并非全是属下的‘功劳’啊!”
“那京兆,征西二军,实在是‘给力’的紧,我手下儿郎根本没机会使出力来,请太尉明察啊!”
太尉闻言,面色一怔,“这小子不是邀功来的,怎的又将战功往外推脱,跟我玩欲擒故纵?”
他思忖片刻,再次淡漠开口:
“杜大人既然如此说,那本太尉上报朝廷,便将京兆,征西两军,一同纳入首功了?”
杜凌闻言大喜:
“多谢太尉,某日后必为太尉马首是瞻,此战我军屡败屡战,若真论责任,这‘首功’,还是京兆征西两军,占的名头大啊!”
原本满脸淡漠的太尉闻言。
霎时。
脸色骤然冷厉下来,全身杀气贯彻了杜凌全身。
“你说什么,屡败屡战?”
杜凌顿时一惊,什么情况?
他还以为太尉此次要放他一马,这突然而至的杀气是怎么回事。
旋即,他急忙再次伏在地上,紧咬牙关:
“末将该死!”
不等太尉再多询问,远处,又是一员斥候急促奔来:
“报!太尉,不好了!”
“您全族在蓝田县境内,被筑成了京观!”
“就连弘农杨氏的祖坟,也尽数被人刨了!”
太尉闻言,瞳孔骤然放大,顿感头目一阵晕眩。
一旁的杜凌闻言,亦是面色苍白如纸,心中顿时一紧,“娘的,完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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