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以饿着肚子,但脆弱的小雌性必须吃饱。

    工作人员望着这一幕,震撼不已。

    在花豹的生存字典里,这种奉献式的供养本不应该存在,却真实地发生在了元沧身上。

    年荼心里也有些说不出的滋味。

    不知不觉地,她对这头豹子上了心。

    接下来,一连几日,年荼每天都来探望元沧。

    偶尔,元沧会短暂地恢复正常。

    恢复理智期间,他对年荼态度异常冷淡,虽然谈吐温和,但对待年荼与对待旁人并无丝毫差别,仿佛根本不在意她。

    年荼好声好气地和他商量,“我不会碰你,我们可以保持一定距离。”

    “只是精神安抚而已,你不用有什么心理压力。”

    她的精神安抚和其他雌性不同,不需要亲密接触,即便元沧不喜欢她,也没必要拒绝她的精神安抚。

    但元沧仍然拒绝。

    “您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他很不理解年荼的锲而不舍。

    他的身上,有什么值得尊贵的sss级雌性如此执着的东西?

    “是因为我对您冷淡,反而引起了您的征服欲吗?”

    接受了年荼的恩赐,他是不是就要和其他那些雄性一样,成为绕着年荼打转的哈巴狗?

    元沧自嘲一笑。

    sss级雌性,身边最不缺少的就是献媚的雄性,即便年荼似乎对他有几分兴趣,那兴趣也一定浅薄万分、转瞬即逝。

    一旦他真的变成了年荼的狗,却遭遇抛弃,就只有死路一条。

    他的母亲就是为了感情抑郁而死,而他完全继承了母亲的偏执。

    与其可悲地重蹈覆辙,他更宁愿死于失控。

    年荼无奈地叹了口气,摇摇头,“我没有那个意思。”

    她不需要那么多雄性环绕身边。

    现在她有三位监护人,外加一只可爱的棉花糖,就已经很足够了,若是再多一点,恐怕她也应付不来。

    沉默良久,元沧垂眸,语气恢复了平静,“我很抱歉,刚才胡言乱语冒犯了您,您可以随意惩罚我。”

    无论多少鞭都可以。

    他很习惯于接受惩罚。

    年荼当然不会抓着这点小小的冒犯不放。

    对于这头身世可怜、几乎没有感受过善意的花豹,她的包容心很强,完全可以理解他这副浑身是刺的警惕模样。

    “惩罚就不必了,但请相信我,我绝对没有什么不该有的多余念头。”

    她之所以这样执着,只是因为元沧的失控值逐渐升高,她眼瞧着花豹越来越疯、越来越暴躁,实在很不忍心。

    “您、不惩罚我?”,元沧愕然。

    他已经做好了被打个半死的准备,那是他应得的教训。

    可年荼竟然轻描淡写地揭过了。

    ……为什么要对他这么宽容?

    元沧的目光微微闪烁,很快又沉寂下去。

    即便人形时的元沧对年荼表现得不屑一顾,兽形时,花豹对年荼的渴盼却不加掩饰。

    每次见面,花豹都恨不得把墙板打个洞,钻出来扑到年荼身边。

    年荼拒绝了好几次,他还是雷打不动地把自己的饭省给年荼吃,为此不惜忍饥挨饿,原本油光水滑的漂亮皮毛都失去了几分光泽。

    监管局的工作人员们根本搞不懂,元沧大人这到底是喜欢年荼大人,还是讨厌年荼大人?

    下午三点,是年荼每天探望元沧的固定时间,持续了许多时日。

    今天,元沧短暂恢复了正常,人形状态下的年轻雄性衣冠楚楚,安静坐在角落里。

    从他的身上看不出丝毫期待,不像作为花豹时,年荼还没来,他就早已摇着尾巴等在窗口、翘首以盼。

    三点已过,年荼的身影没有按时出现,元沧不露痕迹地变换了一下坐姿。

    三点十分,元沧站起身,在原地踱步。

    三点半钟,他身上完美的伪装终于出现了裂痕,焦躁地叫来工作人员,“她呢?”

    “她为什么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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