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什么事了?”,年荼轻挽他的手臂,将那柄危险的剑挪开一点距离。

    她垂眸看向金莺和玉蕊,想从她们这里得到答案,却见二人始终低垂着脑袋,仿佛不敢与她对视一般,又像是吓破了胆子,畏畏缩缩。

    “你们先下去吧”,她挥挥手,替她们解围。

    宗守渊没有提出反对意见,沉默地执剑站在年荼身边,盯着她们两个灰溜溜的消失在眼前。

    屋内只剩下两人。

    拿着剑的年轻雄性眉眼凌厉,周身气场冷峻而强硬,年荼恍然间像是看到了传闻中宗小将军在战场上的样子。

    但现在显然不是正确的场合。

    她伸手去捉伴侣的手,要将那柄剑从他手上接过来。

    “……很重”,宗守渊闪躲了一下,没叫年荼碰到这柄她根本拿不动的剑,依照她的想法将剑收入剑鞘,随手丢在一旁。

    方才还杀气毕露的雄性在心爱的伴侣面前恢复了无害的模样,乖乖站在那里。年荼率先坐下来,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向他示意,他才紧贴着她坐下。

    他的呼吸有些急促,小心翼翼偷瞄着年荼的表情。

    ……年年听见他骂人了吗?

    不管听没听见,她显然已经看到了他拿剑想要杀人,这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一想到自己可能要被年年讨厌了,宗守渊脸色有些苍白,感觉呼吸不畅。

    “好了,说说吧”,年荼一手牵住他的手,一手顺毛抚摸他的头,“到底怎么回事?”

    她还是相信自家伴侣的人品,不会随随便便动刀动剑、取人性命。

    感觉到那双小手冰冰凉凉的温度,宗守渊绝望的念头突然止住,眼前亮了亮,萌生些许希望。

    “她们一开始,说自己是你派来送花的花房仆人”,他的声音中夹杂了几分不易察觉的委屈,为自己辩解。

    若不是打着年年的旗号,他根本不可能叫她们进来。

    闻言,年荼的视线落在桌上,花瓶里插着鲜翠欲滴的花,一看就是新换上去的,大朵大朵的百合开得正好,花团锦簇,寓意也吉利好听。

    “就是这些花?”,她随手拨弄了几下,闻到了浓郁的花香。

    “……是”,宗守渊脸红了红,没好意思坦言自己看到花的那一刻心中有多么兴奋。

    他还以为年年在向他示爱,要和他百年好合。

    可惜梦碎得很快。

    那两个丫鬟摆好了花瓶竟然还不走,反而胆大包天朝他走过来,一个又是朝他挤眉弄眼又是脱衣裳,另一个咬着嘴唇满脸可怜相地望着他。

    宗守渊虽然在男女之事上迟钝,却并不是傻到透顶。

    “我躲开了,叫她们滚……出去”,他不慎吐出半个脏字,赶紧把剩下的脏话吞下去,神情恳切,“她们没有碰到我。”

    他本就不喜欢下人伺候,从前身边也从没有丫鬟,和年荼在一起之后,更是格外在意自己的清白。

    可那两个家伙像是狗皮膏药,对他痴缠不休。一会儿又撒谎说是夫人叫她们来伺候的,一会儿又改口说想替夫人生个孩子。

    宗守渊被激怒了。

    他曾经因为年年关心这两个小丫鬟太多而吃醋,因而认得这两张脸。

    年年大发慈悲地收留她们,这两个白眼狼竟然以怨报德,故意跑过来勾引他!还胆敢打着年年的旗号!!

    “把她们赶出府外,如何?”,他勉强按捺住心头怒火,跟年荼商量该如何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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