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消息很快传来了,林哲再次连升二级至正四品,暂代大理寺卿一职,苏首富无罪释放。
这消息对林哲而言自然是好消息,可对参知政事钱伯华而言,不亚于晴天霹雳。
钱伯华怎么也没想到中书侍郎郭亦镇会弄出这事来,陆知心为此还大让步。
郭亦镇先前不是称林哲会迅速升官,结果自己是主推手,帮助林哲升官,这不啪啪打脸吗?
钱伯华很不甘心,迅速赶到中书门下问询,结果陆知心面对询问还振振有词。
“这不一样么?官家卡着大理寺卿人选只推林某,事情僵在这,大理寺还不是林某说了算。”
这是什么话?这能一样么?正五品跟正四品能一样么?
大理寺少卿跟暂代大理寺卿能是一回事么?
郭亦镇所犯之事按林哲讲的,打二十大板罚俸一年再至少降一级,这算啥嘛。
郭亦镇难道扛不住吗?他自己犯得错自己承当很应该嘛,你陆知心为了自己的心腹就不惜一切代价,这合适么?
钱伯华满腹愤恨又不好发作,他刚想挑唆庞贤东出面怼陆知心,中书侍郎郭亦镇来了。
钱伯华跟庞贤东立马把矛头对准中书侍郎郭亦镇,要中书侍郎郭亦镇做出合理的解释。
满脸愧疚的郭亦镇哪里有解释,他只说自己的委屈与林哲的奸诈,出手帮助曾侍郎之时不慎上套,对于自己如何上套的则说的比较模糊。
钱伯华跟庞贤东对于这个回答相当不满意,他们向郭亦镇提出了犀利的疑问。
得亏陆知心在乎郭亦镇及时叫停,钱伯华跟庞贤东这才作罢。
陆知心见钱伯华跟庞贤东同时住了口,他赶忙指派差事将钱伯华跟庞贤东支开。
钱伯华跟庞贤东虽不情愿,但也不好逆陆知心的意,他俩一番眼神交流下来,还是决定给陆知心这个面子走人。
钱伯华跟庞贤东一走,陆知心脸色就变了,冷冷面对中书侍郎郭亦镇。
“郭侍郎,你知道这次我们的损失有多大吗?先前咱们决策失误出了岔子,让他白白爬了两级,现在他略施小计又是两级,他已经是正四品了,不能让他再往上爬了,必须想法子把他干下来,不然你我以后的日子都不好过。”
陆知心语重心长,对中书侍郎郭亦镇的期望还是蛮大的。
中书侍郎郭亦镇很是愧疚,当即向陆知心表态将尽快想出招来对付这位林大人,不负大人的厚望。
陆知心很满意郭亦镇的表态,他心疼中书侍郎郭亦镇这两天所受的磨难,便吩咐郭亦镇先回去休息,养好精神明日再战。
对于刑部侍郎曾墨所作所为,陆知心很是恼火。
曾墨平日贪财好色就算了,怎么这么没分寸?膨胀到想娶烟花之地头牌为妾啦?
真当大宋律法是废纸?尤其在这当口,这不找死么?
郭亦镇看着一脸愤怒的陆知心,心里其实很想替曾墨开脱。
但中书侍郎郭亦镇清楚知道自己在这犯了错,替曾墨开脱只会惹来陆知心的训斥。
郭亦镇仔细想想还是算了,保住自己就好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陆知心也许还没想好如何处罚刑部侍郎曾墨,看到郭亦镇还没走便随口问了一句。
“郭侍郎,你说怎么处罚曾侍郎好?”
陆知心就这么随口一问,或许是不想重罚曾墨,所以才有这么一问。
中书侍郎郭亦镇自然要迎合陆知心的心思,他把各种理由一摆,陆知心便决定轻罚刑部侍郎曾墨。
中书侍郎郭亦镇之所以要轻罚刑部侍郎曾墨,不光为了邢部侍郎曾墨,同时也为了自己,如果重罚了曾墨,他怎么办?
钱伯华之流肯定不会放过他,所以轻罚刑部侍郎曾墨是最稳妥的,不伤及鱼池。
而陆知心之所以认同轻罚刑部侍郎曾墨,也是为中书侍郎郭亦镇着想,避免钱伯华和庞贤东两相比较。
中书侍郎郭亦镇对此是蛮感激陆知心的,他道完谢后便离开中书门下。
岂料一进府门便遭到大老婆贺氏的冷嘲热讽,说中书侍郎郭亦镇这侍郎当的真是窝囊,竟被一个小小的少卿欺负,是不是心中有鬼?在外包了青楼女子鬼混?
这都哪跟哪?这消息怎么传到府里来的?中书侍郎郭亦镇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尤其是大老婆贺氏这一莫须有的指控,中书侍郎郭亦镇气的立马发火了。
“别在这瞎起哄,老子是那种人么?家里的都没空打理,哪有闲心外包?”
贺氏依旧不依不饶。
“大家早看出来了,家里的你早腻了,就你那贪财好色的性子,外包一点都不奇怪。”
贺氏还在喋喋不休。
中书侍郎郭亦镇彻底怒了。
“你都是听谁胡说的?是贺启正么?他说的话可不靠谱,他就会挑事,把你挑怒了,似乎他就舒服了。”
贺氏手一插。
“启正可没说什么,他只不过好心说一点事情,不然还真会被你骗了,这个家都会被你毁了。”
贺氏越说越激动,两只手不由自主就过来了,似乎要动手了。
中书侍郎郭亦镇不由后退一步,看着想造反的贺氏。
“闹了半天,原来是那翠香居害人,贺启正开青楼祸国殃民,还公然到侍郎府挑事,是不是要把翠香居封了,这贺启正才老实?你才安分?”
中书侍郎郭亦镇这话一出,贺氏立马被吓住了,先前嚣张的她立刻换了嘴脸。
“老爷,别介呀,总得让人有口饭吃不是吗?再说没了翠香居,那帮有钱的孙子去哪呀,老爷千万不要这么做。”
贺氏的态度马上发生了转变,似乎很怕郭亦镇封翠香居,郭亦镇对此自然要狐假虎威一番。
“你若是这么说还行,你若还是刚才那口气,封翠香居只是一句话的事,其实外包翠香居的是邢部曾侍郎,他不光外包还动了真情,准备替翠香居头牌赎身迎为小妾,结果被大理寺盯上了,要拿他开刀,老子是去帮忙,没曾想中了贼人的奸计,才惹了这么不堪,这教训实在是深刻。”
贺氏也不是一个无理取闹之人,既然郭亦镇给了台阶下,贺氏自然下。
贺氏一把抱住郭亦镇,有点自责。
“老爷,咱下次注意一点就行,这仇咱以后可以慢慢报。”
中书侍郎郭亦镇点了点头,又看了看贺氏身后那些闻风而来的小妾们。
“对,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中书侍郎郭亦镇此刻对林哲恨得不要不要,林哲却没当回事,放了中书侍郎郭亦镇以后,又震慑了翠香居老板几句,之后单独面对曼夏。
“不好意思,让你嫁不了人了,之后那个曾侍郎可能还会加害于你,你要是想离开东京汴梁城,林某送你一笔钱然后秘密派人送你出城,你要是想留在东京汴梁城,可以在大理寺跟开封府之间选择,主要是看你想在哪个衙门干活,如果你不想在大理寺跟开封府这俩衙门干活,那我们可能无法保证你的安全,你必须离开东京汴梁城。”
曼夏想了想。
“大人,小的选择离开东京汴梁城,这里太危险了。”
林哲说好,转身便安排曼夏即时离开的事宜。
送走曼夏后,林哲觉得给曼夏的钱得翠香居老板出,毕竟翠香居老板压榨了曼夏好多年,林哲于是找借口把翠香居老板骂了一顿。
翠香居老板贺启正不明所以,但他信奉金钱至上的原则,给林哲上缴了一笔钱以平息林哲心中的怒火。
林哲看钱的数目刚好超过了给曼夏的路费以及安家费,也没再训翠香居老板,即时撤兵回了大理寺,顺便把那个邢部侍郎曾墨也给放了。
此次行动林哲大获全胜,不仅自己升至正四品,还把苏首富以及静庐被抓之人救了出来。
更开心的是让不可一世的刑部侍郎曾墨住了两天诏狱,那酸爽的滋味估计刑部侍郎曾墨终身难忘。
对于静庐被抓之人,林哲有点怀疑他们在被抓期间为了活命以及少受苦把他们知道的都招了。
这样的话,汴山书院的一切就暴露了,而他们还很有可能哗变成了陆知心的耳目,陆知心只要对他们许以荣华富贵,难保他们不动心。
这样一来,如何安置他们也成了一个的难题。
如果他们不能证明自己的清白,哪个敢用他们?只能是投闲置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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