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中书门下的时候,刑部侍郎曾墨特意看了一下街面,没什么人时他才让轿夫走,尽快回府才是正事。
一回到曾府,那就是曾墨的天下了,这里的每一个人包括他的娘子小妾以及儿女们无不以他马首是瞻,曾墨只有在府中才能彻底放轻松。
虽然娘子与小妾之间偶有勾心斗角,但只要曾墨一出现,她们便会和睦的像一家人,儿女们亦是如此,这让曾墨很是开心。
不过曾墨也有不开心的时候,上次陆中书明明答应他了,让他的三公子进工部,可就因他包养青楼女子事发连累了郭侍郎,陆中书愤而取消了应允。
他也不敢向陆中书提及,他现在盼望着能干成一件大事,然后再向陆中书郑重提出。
曾墨的三公子曾凡长的一表人材,唯一的缺陷便是爱占小便宜,曾墨为此曾多次批评三公子曾凡,凡干大事者岂能贪图小便宜。
你的名字虽带凡字,但你将来便是要干大事的人,曾凡每次都答应的好好的,可一转背又会犯,这真是让人脑壳疼。
曾凡这品行,曾凡的生母刘氏可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的,虽然她被曾墨庞爱多年了,在曾府的地位很高,仅次于曾墨的大娘子付氏。
但也只是曾墨的一名得宠小妾,如果曾凡不能出人头地的话,那刘氏在曾府是没有未来的,这绝对是刘氏所不想看到的。
刘氏必须把曾凡的性子改变过来,曾凡对于母亲刘氏的教诲很是认真,可曾凡只是表面敷衍而己,他有他的想法。
这不,曾凡又看中了曾府中最靓的丫鬟彩云,曾凡好想马上摆平这彩云,只是这彩云不好摆平,究其原因彩云乃付氏的贴身丫鬟,付氏是不会让曾凡得手的。
曾凡只能背着付氏偷偷讨好彩云,要钱给钱,要东西给东西,总之一切该用的手段都用上了,彩云还是跟曾凡保持着若有若无的关系,精明的彩云似乎在吊曾凡的胃口。
可怜的曾凡对这个不清楚,当局者迷嘛,曾凡倒想搞点大的,买套宅子来送给彩云,这样应该能感动彩云了。
只是这买宅子花费有点大,就凭曾凡那仨瓜俩枣是买不起的,曾凡只能把目光转向母亲刘氏,希望从母亲刘氏那可以弄点钱出来。
刘氏是曾墨的宠妾,这些年也积累了不少私房钱,如果曾凡有正当理由,刘氏还是会给的,但曾凡要钱给丫鬟买宅子,刘氏那是万万不肯的。
在刘氏的眼中,曾凡马上要做官了,将来是要娶大家闺秀的,大娘子付氏的丫鬟算哪根葱。
曾凡明要不到这个钱,那只能暗地里拿,就这样刘氏的私房钱有一半进了曾凡的口袋。
刘氏万想不到,她日防夜防的私房钱会被曾凡拿走一半,就在曾凡钱已凑够四处看宅子准备买了的时候,刘氏发现她的私房钱少了蛮多,这还得了!
刘氏马上开始了严酷的追查,刚好曾墨风尘仆仆回府来了,刘氏第一时间向曾墨哭诉私房钱被偷之事,曾墨听了甚是震怒,这都什么人,竟敢偷到刑部侍郎府上来了。
哪里还有一点王法?曾墨当即将一干人等叫来,责令他们自首,否则一旦查到那绝不会轻饶。
一干人等当中有伺候刘氏的,也有给刘氏洗衣做饭的,大家都因接近过刘氏的房间而受到怀疑,只是大家都没做过如何自首。
曾墨见无人自首很是恼火,忙命人搜这些人的住处,结果也是一无所获,这就难搞了。
如果不能快速捉到贼人,曾墨的颜面不但会受损,曾墨在曾府的光辉形象也会受到影响。
曾墨一气之下把刑部那一套生搬硬套了过来,一时之间曾府被折腾的鸡飞狗跳,惨叫声不绝于耳。
曾凡看到这情景吓了一跳,哪里还有胆量去认这事,他只能装作没事人一样,心里却怕得要命,他生怕会查到他头上来。
大娘子付氏这会坐不住了,大娘子付氏其实早就看刘氏不顺眼了,丢了一点钱就如此大动干戈,曾府的安定繁荣还要不要了?
付氏找曾墨这么一说,曾墨也觉得闹的动静有点大,会被旁人看笑话的,曾墨就想暂时收一下,等以后有空的时候再慢慢查,刘氏不让。
“老爷,咱们做事哪能半途而废的,我们难,那贼也难,我们此时收兵岂不是放贼归山了,以后再想抓他怕是很难了,所以必须一鼓作气把贼捉出来,否则府里以后怎么会安宁?难道大家天天和贼在一起?”
刘氏的话颇有几分道理,曾墨觉得在理,不过曾墨实在没把握捉到偷钱贼,那样的话,他这个刑部侍郎在大家面前不好抬头。
付氏见曾墨犹豫,她赶紧又插言。
“老爷,可不能这么折腾,咱府上以前可没发生这样的事,怎么可能突然出现偷钱贼?也许那钱是被人用了,才故意整这么一出的。”
付氏这话就厉害了,她拐着弯讲刘氏的钱可能没丢。
刘氏听了这话自然是很生气,付氏这是摆明欺负她呀,居然红口白牙说她的钱没丢,这谣造的差点连刘氏自己也信了,刘氏哪能吃这亏。
“老爷,你看老大说的,摆明是在冤枉我,我有那么坏吗?没丢钱硬说丢了钱,再者以前咱府上没丢过钱,不代表现在就不会丢,我的钱我没数吗?那可都是我一贯一贯省出来的。”
刘氏不是省油的灯,付氏敢这样冤枉她,她当然要反驳。
曾墨这会挺为难的,大娘子说的在理,小宠妾讲的不无道理,现在最可恶的只能是那贼了,把一团和气的曾府弄成这样。
曾几何时,曾府那也是东京汴梁城响当当的大府,哪里出过鸡鸣狗盗之事。
曾墨当即把脸一沉,说:“你们就别内讧了,咱当务之急是捉贼不是拌嘴,你们都仔细想想,底下人可有值的怀疑的?谁最近用度大?谁又欠了钱?把这些搞清了,那贼自然不难捉了。”
曾墨这话等于是鼓励人举报。
曾府管家曾理马上响应。
“禀老爷,管事曾雷好赌,日前好象欠了一大笔赌债,最近不知怎么突然阔绰起来,花钱如流水,现在仔细想想这个曾雷恐有重大嫌疑。”
曾理的这个举报很实在,刘氏好象想起什么。
“哎呀,管家不说我倒忘了,这个曾雷前一段时间总在我房间附近出现,当时我没注意,现在想想是在踩点,他估摸我啥时出去,又啥时回来。”
刘氏这番话简直是催命符,由不得曾墨不相信,曾墨立刻吩咐曾理把曾雷捉来,他要亲自审问。
有了老爷的吩咐,曾里立刻纠集家丁去抓曾雷。
此刻的曾雷还不知道府中出事了,他正在府里的小花园那忙碌,待曾理一行人围过来要捉他,他还什么都不知道。
曾理命人捆他之时,他还一脸茫然,这是干啥?为啥捆我?我又没做错事。
曾理手一挥,说:“曾管事,你要搞清楚,不是我要捆你,是老爷让捆的,老爷有话问你,你到那老实回答便是了。”
曾理说完即命家丁押曾雷走。
曾雷这种情况下不好挣扎只能跟着走,不一会便到了曾墨的面前。
曾墨看见曾雷就来气,在曾墨的心里似乎己经认定曾雷就是偷钱贼了,只听曾墨恶狠狠的问:“曾雷,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偷钱,赶快把钱交出来,不然整死你。”
偷钱?我偷钱了么?曾雷大为意外,感觉老爷怎么会冤枉他偷钱?这不摆明诬蔑吗?
现在之所以发生这事一定是曾理弄的曾雷此刻很冷静,必须想好了再回答。
曾雷说:“老爷,小的是爱好赌钱,以前小的运气差输的多,不过最近一段时间小的似乎转了手气,不但把以前输的赢了回来,还小赚了一把,小的不明白怎会和偷钱扯在一块?府里有人丢钱了么?”
曾雷以为他这样说就可以消除自己的嫌疑了,他太小看曾墨了,疑心很重的曾墨哪里会信他。
曾墨当即厉声驳斥。
“曾雷,你少他妈胡扯,你赌钱会赢钱?那母猪都会上树了,你要是再啰哩巴嗦不认帐,老子扁死你。”
曾墨气乎乎的爆着粗口,等于是认定曾雷便是偷钱贼了,这也不能完全怪曾墨武断。
府里一件小小的偷钱案,查这么久了还没结果,你让曾墨这个刑部侍郎的脸往哪里放。
曾墨的口气如此霸道,曾雷这才意识到自己处境危险,曾墨己经认定他了,即便他巧嘴如舌,曾墨也不会听他的,难道就这样被人冤枉了?
曾雷很不甘心,他仍坚持已见打死不肯认罪。
曾墨恼了,立即命家丁暴揍曾雷,这一揍不要紧,直接从曾雷身上掉落一金元宝来。
这更坐实了曾雷的罪名,你一个小小的管事哪里来的金元宝?金元宝是你这个管事该拥有的么?
曾墨看到金元宝更认定曾雷了,他接过金元宝看了看,转手递给了情绪激动的刘氏。
曾雷慌乱中抗辩。
“老爷,这是小的昨晚在赌坊赢的,有赌坊老板作证,小的可没胆偷钱。”
刘氏见曾雷死到临头还这么嘴硬,气愤的说道:“老爷,这厮很不老实,必须整服了,不然还怎么管其他人。”
刘氏的话总是那么的有道理,曾墨很是赞同,他马上命曾理主审偷钱案,务必把被偷的钱追回来,钱一旦追回,即刻把曾雷送刑部法办。
曾理开心的笑了,曾雷终落到他手里了,他必须好好给曾雷上一课。
事情查到这一步,曾墨心情好多了,因为无论对宠妾刘氏还是府里府外都能交代了,他也该休息了。
刘氏也很高兴,自己的私房钱总算能回来了,她忙搀着曾墨回房,只有一旁的付氏心里怪不爽的。
依现在的情形只要有老爷在,刘氏的风头就会盖过自己一头,这算什么事,付氏又不好说什么,她只能跟着走。
曾墨回房后稍微整理了一下,便躺在靠椅上烤火,那些个小妾都围了过来,大家叽叽喳喳的很是热闹。
曾墨很享受这种感觉,在不知不觉中,曾墨有点迷糊,想昏昏入睡了,忽听有人大叫。
“走水了,走水了。”
刑部侍郎曾墨一惊,整个人猛地坐了起来,曾墨还以为是在做梦,好好的怎么会走水。
付氏看曾墨没反应,赶紧提醒曾墨。
“老爷,是走水了,可能是府中着火了。”
曾墨这下急了,好好的怎么会着火?曾理这个管家是干什么吃的?
此刻外头人声鼎沸,有更多的人在大叫走水了。
曾墨坐不住了,赶紧出门察看,那般小妾也赶紧跟了出去,她们才不想跟付氏呆在一起,付氏晓得自己不得大家的喜欢,她也跟了出去。
曾墨一路小跑,路上看到一抬水家丁,便问道:“哪着火了?”
抬水家丁答道:“回老爷,是后堂。”
后堂?曾墨闻言大惊失色,后堂可是曾府最核心的地方,曾府最值钱的东西都放在那,后堂怎么能起火?
曾墨又问:“后堂是怎么起的火?火从何来?”
抬水家丁想了想,说:“好象是曾管事放的火,可能是曾管家处罚曾管事力度过猛了,曾管事恶性报复,一怒之下放的火。”
还会有这种事情?这曾理是猪吗?怎么能让曾雷这厮在后堂放火,曾墨差点气昏过去,赶紧吩咐抬水家丁。
“你去把曾理找来,本官要骂他,叫他到后堂这边来。”
曾墨说完即慌慌张张往后堂方向去了,小妾们听到是后堂起火了,她们都是一脸的惊讶。
曾墨好不容易赶到后堂,发现后堂的火势有点失控,参与救火的家丁跟护卫有点乱,再仔细一瞧,管家曾理就在救火的队伍里,在那瞎指挥呢。
曾墨立刻上前冲着曾理大骂,骂完之后才问曾理,后堂怎么就起火了?你是猪吗?
曾理被骂的晕头转向,当下就想撇清起火与自己的关系。
“老爷,都是曾雷那厮耍的阴谋,他借口内急,我便让人押着他去方便,没想到他心狠手辣居然放火来制造混乱,以方便他逃窜,由此可见那钱真是他偷的。”
曾理用惨痛的代价证实了一件事情,偷钱贼似乎就是曾雷。
这让曾墨觉得曾理不是一般白蠢笨,曾墨岂会轻饶曾理。
“你也是蠢的可以,这样都让曾雷那厮跑了,你说你还能干嘛,要是抓不到曾雷那厮,那就要严惩你。”
曾墨的话让曾理感到了恐惧,此刻的曾理肠子都悔靑了,一时的大意竟等来这么严重的后果,如果时光能倒流,非得先一棒子结果了曾雷。
燃烧许久的大火总算被扑灭了,可曾雷还未被抓获,也不知这厮逃没逃出府去。
不过曾墨是等不及了,他要严惩曾理以示府规,至于抓曾雷之事,他只能先交给护卫去办了。
曾理苦苦哀求也没用,曾墨要曾理赔损失,单修葺后堂的费用就够曾理赔一辈子的了,并且后堂内还有那么多值钱的玩意,那些玩意可都不便宜,即使把曾理一家老小卖了都不够。
付氏见此情景,赶紧出来打圆场。
“老爷,把这笔帐都算在曾管家身上似乎不妥,曾管家在此次事件中应承担他该承担的责任,主要责任还得曾雷那厮来承担。”
付氏算是替曾理讲话了,一般人哪敢开这个口,也是付氏才有这个胆量,她算准了曾墨不可能不给她这个大娘子一点面子。
曾墨相当的狡猾,他见大娘子开口讲情了,他也不会发怒了,不过他还是不会放过曾理。
“大娘子,从后堂走水那一刻起,曾理就不是咱曾府的管家了,即便给曾理算个次要责任,那他也是要赔钱了,把先前曾府请的苦工都辞了吧,就由曾理一家老小顶上,曾理一家老小每月干苦工,每月的工钱还是要发的,不过得全部扣除赔损失,直到赔够为止。”
凭心而论,曾墨的这个惩罚没比先前好多少,曾理断然不能接受,曾理觉得反差太大了。
他以前在曾府那么神气,现在落到要做曾府的苦工,不但他要做,一家老小都要做,这如何使得?
要知道曾府内有蛮多人对他恨之入骨,他要是做了苦工,那还不得生不如死呀。
曾理认为虽然他犯了错,给曾府带来了巨大损失,但曾墨也不该如此绝情,以曾府的财富来看,这点损失算不得什么,曾墨要是有点良心就该酌情处理。
曾理这会觉得自己不能坐以待毙,他必须早点想办法解决,他转向付氏。
“大娘子,麻烦你劝劝老爷,请老爷看在昔日的情面放小的一马,小的要是在府内做苦工,只怕活不过两日。”
曾理故意把事说惨一点,付氏虽不情愿替曾理讲情,但碍于情面她还是向曾墨讲了几句。
曾墨没同意,反而直言曾理罪大恶极,给这点惩罚已经是最轻的了,要不然早抓到刑部大狱去严惩了。
付氏见曾墨态度坚决,她也不好再讲其他的了。
曾理见付氏没帮上忙,他便开始在心里谋划如何逃出曾府了,曾理在曾府干了多年的管家,对曾府上下了如指掌,他想要逃出曾府那还是没有多大问题的。
只是他想到了,曾墨也想到了,曾墨为防止曾理逃跑,让护卫先行将曾理一家老小抓进府来,然后交给对应的家丁看管干活。
曾墨这招俱损,等于把曾理的手脚捆住了,曾理要是敢逃跑,那曾墨就会拿他家人出气。
曾理对曾墨的抢先安排有些傻眼,但曾理也不是好欺的,他再度找到付氏,恳求付氏帮手。
付氏也是有点善心之人,她对曾理一家老小深表同情,她做不了其他的,不过要求家丁对曾理一家老小客气一点还是可以的,这也是付氏唯一可做的。
曾理的小动作都被曾墨看在眼里,曾墨很讨厌背后小动作多的人,曾墨原本就是要惩罚曾理的,现在经曾理这么一弄,那还算什么惩罚。
曾墨当然很恼火,他恼火之余命家丁重责曾理一家子每人十大板,算是对曾理小动作的回应。
曾理闻知肺都气炸了,他利用自己对曾府情况很熟悉,开始了对曾墨的疯狂报复。
先是曾墨的几个小妾接连中毒,虽然中毒不深尚未危及生命,但硬是没有大夫能诊治,这颇让曾墨犯愁的。
曾墨第一个怀疑的对象便是曾理,这也难怪曾墨怀疑曾理,才惩罚你,府里就出事了,曾墨不找你曾理还能找谁?
曾墨第一时间让家丁把曾理抓了起来,严刑逼供看他招不招。
家丁们早就恨透了曾理,有老爷这句话,他们下起手来自然不得客气,曾理万般无奈只好承认事是他干的,家丁们于是乎拖着曾理便来曾墨这邀功来了。
其实曾墨早料到是曾理干的了,他让曾理老实交代下的是什么毒,只要曾理肯老实交代便过往不咎。
曾理没这么蠢,他晓得曾墨会过河拆桥,他自然要讲些条件,先松绑再讲。
曾墨没招,只能黑着脸让家丁给曾理松绑,然后逼问曾理。
曾理装模作样,一个不留神便窜到了曾墨的跟前,曾墨正意外曾理要干啥呢,曾理已将一把尖刀顶住了曾墨。
虽然隔着厚厚的棉服,曾墨还是感受到了寒光四射,一旁的家丁都吓了一跳,这下坏事了,曾理哪冒出来的尖刀?
曾墨看曾理异常激动,忙说道:“曾管家,息怒,有话好好讲,我们什么都听你的。”
曾理呸了一声说:“姓曾的,你少他妈装仁慈,老子这么干也是你逼的,老子也不废话了,你赶紧准备一辆大马车,把老子的家人叫来,再准备十万贯银子,不然老子给你开膛破肚。”
曾理一副凶神恶煞的,他的要求一点不过分。
曾墨赶紧吩咐家丁们去准备,曾墨吩咐时还特意朝家丁们挤眉弄眼的,只是这些家丁个个蠢笨如猪,他们哪里晓得曾墨的真实意图。
付氏得了家丁们的禀告,她很快赶来了,她一边劝道曾理,一边命人准备马车及银子。
付氏可不敢耽搁,她最看中老爷的安危了,老爷要是没了,那这个家就衰败了。
同样紧张的还有刘氏,刘氏其实比付氏更紧张老爷,如果老爷没了,刘氏就落付氏手里了,付氏会老帐新帐一起算往死里整刘氏。
由于大家格外在意曾墨的安危,因此马车和银子准备的特别快,连曾理的家人也都早早叫了过来,大家一心满足曾理的要求,就是为了曾墨的安危。
曾理见大家都很听话,他也就没那么紧张了,他说他要押着曾墨到城外,等他一家子安全了再放曾墨。
这个要求很是无理,可付氏和刘氏不敢反对,曾墨即便想反对,可有尖刀顶着,他也不敢吱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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