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阳命令一下,城中各营纷纷行动。

    除了他带来的一万军甲大汉,御戎府中还有五千他之前招募的兵甲。

    其中不少都是收纳的杰出溃兵,他们与秦阳打过交道,知晓这位秦王是个狠人,对于率先上城墙吸引敌人也没意见。

    城中,甲裙淅淅索索的声音来回响起。

    战争之时只听命,不许嚎叫乱喊,是他们训练时的基本要求,许多人没少因为这个挨鞭子,自然记得深刻。

    眼见城中安排妥当,秦阳再次登上城墙,便看见城下已有数千战兵下马,开始向着城墙逼进。

    “弓矢准备!”

    秦阳抽出佩刀,看着城下密密麻麻的脑袋,愈发清晰,他当即下达了作战指令。

    当进入三百步时,原本小跑的战兵们瞬间加速,不顾一切的向城墙狂奔而来!

    他急忙起身,抽刀巡视,让弓箭手们保持镇定。

    “弦绷紧不要放!谁着急放出去,回家老婆保准给你戴绿帽子!”

    弓箭手们听着秦阳呐喊,心中也微微镇定了几分,死死拉着弓弦,盯着愈来愈近的凉州兵。

    他微叹口气,不由感慨,果然还是系统产的兵好,不用考虑那么多,紧张和恐惧压根不存在。

    箭在密集情况下,才能发挥最大的作用。

    若有人擅自放箭,那就会带动其他人一起胡乱射击,达不到最有效的杀伤范围。

    眼见时机成熟,数千颗头颅进入了二百步,秦阳当即大吼道:

    “床弩全部抛射,所有弓箭手默数五个数后自由俯射!”

    下一刻,城上五台床弩一同攒射而出,带着凉州兵甲的尸体,一同扎在大地之中。

    每一支重箭,都造成了十几人的死伤。

    秦阳看着不禁感慨,若是边关稳固,鲜卑攻城,至少要十倍兵量。

    也让他不禁莞尔一笑,眼下城上站了两千守军,这些凉州兵什么脑子,只派三四千人上来攻城。

    一波箭羽过后,又是造成了数百人的伤亡。

    “取消二次抛射,弓箭手下城准备,长枪手上前!”

    秦阳看着城下一片血红,倒是有些担忧这些凉州兵会知难而退。

    要是不进城,单凭他们胯下战马,在一马平川的荒野之上,他还真没办法。

    当风骑们靠近到城墙下时,他终于知晓了他们的自信源于何处。

    每个风骑身后,都背着十几支枪尖烧红的标枪。

    在城上守军疑惑的眼神中,他们不断将标枪插入城墙之中,还有专门拿着锤子的军甲不断将标枪向城墙中砸。

    这一幕看的秦阳顿时一愣,这是做甚?

    强拆?

    可下一刻,他便知晓了风骑的真正含义。

    城墙上的标枪越来越多,风骑们踩着枪身,不断向上攀爬。

    后重复之前操作,将身后标枪,再次镌入城墙之中。

    “妈的,猴子成精了,火油呢,给我灌!”

    秦阳眼神再次清明,这帮凉州兵,还真是能耐,短短片刻,就已经将标枪的高度插到了城墙一半的位置。

    要是叫他们登上城墙,看见街巷中的军队,怕是会掉头就跑。

    这抵抗的火候,还真难调控啊!

    秦阳目光死死盯着凉州兵的攻势,不断根据他们的优劣形势,进行对应的改变。

    在持续许久,抵抗了凉州兵整整三次冲锋过后,他终于歇了口气。

    “火候够了,把仓库点着,城墙上不要留人,撤!”

    城外,被火油金汁招待了多次的凉州兵,终于发现了城中的变局。

    “他们溃了!”

    看着城中仓廪方向燃起大火,以他们丰富的作战经验,如何猜不出发生了什么。

    要不是已经撑到最后一刻,谁会烧仓库!

    “先遣营发起进攻,上城墙,把他们城门打开,剩余弟兄,上马跟我冲!”

    领头统领一声暴喝,当即所有战马齐齐出动。

    抵达城墙之下,风骑们再次显现了他们的精锐程度。

    他们在满是焦味和恶臭的枪身上,不断腾挪,无人抵挡,片刻后就上了城墙。

    而后向着城墙中眺望,果然看到溃不成军的秦军,正慌忙逃窜,旋即有人三两步跳下城墙,将城门木辕打开。

    下一刻,马头涌动,所有凉州精骑一股脑冲杀而入!

    “阵型不要乱,直驱后城门,不要管御戎府,瀚州城什么都不缺,跟本将冲!”

    领头统领顿感血脉喷张,此刻,荣耀,财富,权贵,女人,一切欲望都在向他招手。

    正当他带着兵马进入主街之中,离后城门不到一里之地时。

    周遭侧巷之中,顿时飞出大量羽箭,如蝗虫一般飞入骑兵阵中,带起大片哀嚎!

    “防御!结阵!后军变前军,撤!”

    统领面色一紧,也知晓中了埋伏,不过眼下六千多骑进了城,对面想拿下他们,也不是易事。

    当即,几千骑在秦阳面前,再次表演了一番何为轻骑兵的巅峰。

    数千战骑齐齐马头调动,十几个呼吸间就将方向调了回去。

    “这都行?”

    秦阳目瞪口呆,当即打消了练兵的念头,站在屋顶之上,一支响箭从他手中飞出!

    “弟兄们,接客!”

    一瞬之间,巷口之中奔出无数彪形大汉,手持钝器向着骑兵胡乱砍砸。

    人和马的内脏皆是流了一地,混杂起来的难闻气味,开始在御戎府的城中蔓延。

    再次奔驰到城门前的战骑们,却惊觉发现,整座城头,已经再次站满了大汉,甚至城上床弩,也对准了城内。

    “噗嗤!”

    床怒发射,如同串糖葫芦般在骑阵之中穿梭而过。

    统领看着周遭越来越多的秦军大汉,将他们死死围堵,他不甘心一声怒吼。

    “我不服!”

    下一刻,秦阳一身战甲,身后秦字大纛飞舞,带着人马堵住了他们前往后城门的最后念头。

    眼见大纛下秦阳英姿勃发,不断指挥,统领满目怒意,径直舍马登向房顶,闪过堵截大汉。

    用一条胳膊的代价,又穿过秦阳身前护卫,手中马刀单臂挥舞向秦阳。

    眨眼过后,极快的一刀先从他脖颈穿梭而过。

    统领甚至没感觉到一丝窒息的感觉,全身的生机已经散去。

    此刻,他服了。

    “嗬—嗬—”

    他双目圆瞪着秦阳,下一刻,被秦阳下马一脚踹翻。

    “别这么看我,怪暧昧的。”

    秦阳嫌弃一瞥,而后痛心疾首的向战场奔去。

    “一群败家子,都看准了打,不要伤着马,那可都是宝贝!”

    伴随着杀声渐渐散去,凉州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战略也彻底宣告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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