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勋也跟了进去。

    门被带上,把洛颜关在了外面。

    进了门,萧北声神情凝重:“你再仔细跟我说,这是怎么回事。”

    高勋把事情所有的经过说了一遍,末了,补充:“乔律师已经在过来的路上了,他应该对事情知道的更详细。”

    “等不了了,我们现在出发,去跟学长汇合,再商量办法。”

    萧北声走进卧室换衣服。

    高勋守在起居间外,心里仍有几分疑虑。

    刚才,萧总对洛颜小姐说的话,怎么听都像是两个小情侣吵架。

    那萧总现在,对苏小姐的关心,又是真是假?

    高勋他看不明白了。

    -

    看守所。

    苏曼看着外面的天色,已经入夜了。

    原本这个时间,她应该已经在f国的上空,再晚一些,她已经踏在f国的土地上,第二天就能如期去场馆报道了。

    沈卿捏造了伪证,愣是生生的让苏曼定了罪,这次拘留时间不长不短,正好是五天。

    五天后,比赛圆满落下帷幕,而苏曼会因为缺席,而失去竞赛资格。

    未来四年,还会被禁止大小比赛。

    苏曼蹲踞在角落里,把头埋进膝盖里,她已经哭不出来了。

    所有的希望,全部落空。

    心中不甘,无助,委屈,一起涌上来,折磨着苏曼。

    她只觉得痛苦。

    苏曼低下头,用力地扯着自己的头发,用指甲抠自己胳膊上的肉。

    胳膊上,留下了一枚又一枚弯弯的小月牙,破了皮,正在往外渗出血,血不多,就是有些疼。

    仿佛只有用身体上的疼痛,才能去抵消一些心里的痛苦。

    她明明已经很努力去抗争了。

    可是到头来,事实告诉她,所有的努力都是一场笑话。

    她甚至都没有反抗的资格。

    婶婶说得不错,她如今有的一切,都是婶婶给的,如果没有叔叔婶婶,她早死了,她这条命,是婶婶的,这副身体,也是婶婶的。

    她本就不该对自己的人生抱有期待。

    反抗?

    之前是她天真了。

    “去看看她在干什么,当心犯人想不开出人命。”

    外面的警官指挥一个警员去看着苏曼。

    警员打开了门,走到角落,呼呼喝喝:“躲在角落干什么?不许背对我们,转过身,面朝外面!”

    苏曼没有反应,警员立刻上来,一把抓住苏曼的胳膊,将苏曼提了起来。

    苏曼很轻。

    胳膊刚提起来,警员就看到她胳膊上一大片指甲戳出来的血印子。

    紧接着,就看到她蓬头之下,那张惨白到发青的脸。

    警员一阵心惊。

    他血腥的场面见多了,这次心惊来得很没道理。

    但是苏曼刚送来的时候,又娇柔又白净的,完好无损。

    大概是她太完美了,有一点点不协调的残损,都让人觉得造孽。

    “你做什么?自残?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不偷不就好了?得亏那是你婶婶,换了别人,偷这么大金额,得叛好几年!”

    “我没有偷东西。”

    “你说什么?大点声。”

    “我没有偷东西。”

    “证据确凿,都到这儿来了,你说这有什么用。”

    “我没偷。”

    “转过来,老实点,你要是再自残,就把你扣起来了啊。看你身娇肉贵的,肯定也经不起折腾,你最好还是安安分分的,五天之后,就能出去了。”

    他把苏曼转过来,面朝外面,满意了,刚往外走两步,苏曼又转了回去,缩进了墙角里背对外面。

    警员烦了,上去拉扯苏曼,“你听不懂人话?”

    “住手!”

    乔时晏从外面进来。

    紧随其后的,还有萧北声和高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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