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领了这些人回家,安排刘学明做家里的小管事,他娘子帮着喜枝做做家务活,小芳就做曦儿的贴身丫头。

    他承诺,只要他们两口子做的不错,等远行回来,就把他们儿子收在手下学本事。

    全家两口子自然欢喜不已,儿子在家当小厮跑腿,自然没有跟着大少爷有前途。

    傅安想跟平安坐一起。

    孙思成道:“平安坐我车上,你如果要过来坐也行,但每日上午得在车上读文章,下午讨论医理,晚上他还得抄书练字一个时辰,但第二日下午则可以休息,随便坐哪辆车,傅安,你要上来就快些,天已经大亮,我们得起程了。”

    傅安一个脚刚要上去,忙不迭又放下:“大公子,我还是坐自己车吧,书还在车上呢,平安,明日下午你来坐我车,我的车也是很好的。”

    他对平安挤挤眼。

    平安师傅真是厉害,管的太紧了,已经是小三元了,乡试还早,就不能让平安歇口气吗?

    他好不容易求了爹让他去舅舅家一趟,途中自然不想那么辛苦。

    来年春不一定能跟平安一起回京了,这事还没来得及跟平安说,他爹很有可能外调成功,新任职的地方不是应天就是和州,和州离应天不算远,去闵州也比京城到闵州少了许多路。

    每两日能有半日休息,倒也还可以,剩下的一日半,他就在车上闭闭眼养养神,十五岁可是正长身体的时候。

    傅安叹口气,他的车厢宽大,勉强够他伸直长腿躺着,因为自己一家在府里过的并不开心,这些年他一直都很努力,这次是第一次院试,他的成绩虽然不能跟平安比,但也还不错。

    武也学了一些,勉强防身,要不那次自己也不会踢开白家明的随从,一刀就刺中白家明的大腿,还拿捏了他。

    白家明有心害他,带了八九个人,而自己只了四个护卫,如果不是拿刀抵着他们的主子,最终的结果不会好,现在更不可能会悠闲地去闵州。

    傅安坐起身,也从书箱里拿出一本论语,不就是看书吗?他也会。

    平安早已经习惯途中读书,孙思成躺了半边车厢,一声不响,不多时,竟然真的睡着了。

    平安给师傅盖好被子,九月下旬的庆州,已经有些冷了,早晚就是穿薄袄也不会热。

    他娘给他带了不少衣服、鞋子,吃的更是不少,刚才走了好远,还看见爹娘、叔爷爷,妹妹、三强在庄门口站着,至到看不清。

    那时他有觉得自己有一点不孝,这些年东奔西走,根本没好好在家陪着他们,但也从没有后悔过,没有这些苦,哪里有现在的本事?

    次日下午,平安果然来到傅安的车里。

    “平安,你再不来我真的去你师傅车上了,可我又很怕他。”

    平安笑了,他师傅那么好的人,竟然老是有人怕他,霍止就是。

    “那你就别去,每两日我过来半日,剩下的时间确实有事,一些医理也得背,学医就得这样,没你好命。”

    傅安咧着嘴:“我确实好命,有一个当大夫的朋友。”

    “傅安,院试过后,我回了一趟老家,你知道我老家就是焦县一个村子,我突然想起来白家明,就让属下去探了探,你猜怎么着?”

    “怎么啦?”

    “他沾上了赌,还迷上了烟花之地,这两种都是害人的东西,我估计他祖父和大伯应该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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