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吸了吸鼻子,说道:“我家人重病,需要钱治病,我听了你的话没有卖卵,只是去找工作,却被老板骗到这里来了。”

    “他们告诉我是做电话客服,可是把我拉到这里之后,就……就安排了很多男人对我……”

    女孩哽咽的说不下去,眼泪哗啦啦地流。

    林棉的心情也很沉重。

    一个年轻又漂亮的女孩子在这里能遭受什么,她闭着眼睛也能想得出来。

    她握住女孩的手,试图给她温暖。

    “没事了,你先在这里好好养着,没有人会对你做什么了。”

    女孩的目光落在林棉胸前的徽章上,有些呆滞。

    “你是这里的高层?”

    “不是。”

    林棉摇了摇头,看了眼那枚闪闪发亮的徽章,眼底有些黯淡和复杂。

    “我也是被骗过来的,只不过他们给我的身份不同罢了。”

    林棉垂下眼眸,心里一阵阵的失落。

    她太信任秦礼了。

    以至于从未对他产生过任何的怀疑。

    他是带她入门的良人,是她的师傅,是带着她从学校走向社会的前辈。

    她一度认为他是那样热心善良的一个人,是能把她从命运的泥潭里拉出去,浴火重生的人。

    可是……

    一切都只是一个笑话。

    眼眶渐渐模糊,有眼泪掉落下来。

    积压了许久的悲伤和绝望涌上心头,林棉吸了吸鼻子,迅速擦干眼泪,继续给女孩上药。

    女孩身上的伤口看着重,但都没有伤到筋骨。

    因为她长得不错,还有压榨的价值。

    从聊天中得知,她叫安宁,是南方人,离北城倒是很远。

    给她敷好伤口后,天色已经一片漆黑,外面时不时的有狗叫声,新的一夜巡逻又开始了。

    林棉冷静下来,趴在窗户上,观察着外面的一切。

    这里的保镖严防死守,隔十分钟就会有人巡逻,晚上还会关门放狗,基本上很难出去。

    她拿出纸笔,凭借记忆,画出了整个园区的路线草图,然后细细研究。

    “姐姐,我们真的会有出去的机会吗?”

    安宁虚弱的靠在床上,望着林棉手里的图忍不住地问。

    “有的。”

    林棉捏着草图,眸底闪动着层层坚韧。

    她很清楚,她要逃,要跑,绝对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

    既然他们能在建筑楼里做暗道,那必然有逃出去的路线。

    而她在找到机会之前,只能隐藏锋芒,取得秦礼的信任。

    “等我们出去了,我这辈子都不出国了。”

    安宁吸了吸鼻子,眼里满是难过和憧憬。

    林棉抿着唇,小心翼翼的收起地图。

    “我也是。”

    北城,八方城。

    时凛今天下班很晚,出了电梯,他下意识的回到了对门的公寓。

    进去的那一刻,看到里面空空荡荡的摆设,他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林棉已经搬走了。

    她就这样走了。

    还清了他们之间的所有债务,孑然一身的出了国。

    时凛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长腿微屈,修长的手指揉捏着眉心。

    四周安静地可怕,仿佛时间都凝滞了。

    以往的这个点下班,林棉总会给他留着满桌饭菜,乖乖顺顺的等着他吃饭。

    吃过饭后,她去洗碗,他就坐在沙发里看电视。

    再之后,她就会被他压在沙发上,墙壁后,床上,浴室里……

    所有能想到的地方,他都会不知疲倦的带她体验,教她姿势。

    如今……这里空得令时凛不安。

    他的胃不仅空空的,连心也是空荡荡的。

    不知过了多久,时凛在巨大的沉默里睁开眼,拿起手机,拨通了林棉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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