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糖,拦住他们!”

    硕大的老虎顿时扑上来,林棉吓得忍不住惊呼,被时凛一把护在身后,蹙眉瞪向裴宿。

    “你是不是想死?”

    裴宿陪着笑:“别生气嘛,都说了我能帮你,你怎么就不听呢?”

    他凑近时凛的耳边,快速说了句:“黑吃黑,怎么样?我可以帮你引荐秦礼的对家。”

    时凛偏头看向他,眯起眼眸。

    “你爹把你送到这里,是为了让你拉帮结派?”

    裴宿摇摇头:“那倒没有,我虽然没什么人脉,可是我哥们有啊。”

    他拍了拍老虎的头,扬起下巴:“诺,就是这里的太子爷,军区首领的儿子。”

    时凛眯眼冷笑:“你有点意思,公然教唆人家儿子忤逆老子,不怕遭报应。”

    裴宿无所谓地笑了笑:“反正这里本来就是三天一大打,两天一小打,谁跟谁打不是一样呢,受益的都是军区嘛。”

    这地方乱得很。

    根本没几天太平日子。

    时凛看他一眼,丢下几个字:“先引荐了再说。”

    裴宿看到机会来了,连忙加了一句。

    “好说,但是得有条件。”

    他凑到时凛跟前说:“我可以让我哥们帮你引荐人,但是你们回国的时候能不能把我给带回去?”

    “我真是受够了,这里是什么破地方!动不动就弄死一条人命,连大桥底下捡垃圾的流浪汉都缺两条腿,太没人性了!”

    “老东西要让我待够三个月,我一天都待不下去了,你面子大,你要是把我带回去他也不敢说什么,你就帮帮忙行不?”

    提起这里的日子,裴宿怨言满天飞。

    毕竟还是个孩子,他从小嚣张霸道惯了,真来到这种地方,前半个月都吓傻了。

    他爹心态也够狠的。

    时凛思索了下,很轻松的点点头。

    “可以,把事情办好,就带你回去。”

    裴宿一双桃花眼顿时亮了,仿佛看见了光。

    “不愧是我时哥,你等着,我这就去办,肯定给你弄得漂漂亮亮。”

    他说完,急吼吼地拉着他的‘奶糖’离开了,一人一虎蹦跶地飞快。

    林棉还没从老虎的猛兽气势里回过神,就听见时凛偏头问她。

    “你认识他?”

    林棉下意识的说:“今天在军区医院的楼下见过。”

    她有些好奇的问时凛:“他是你的熟人吗?”

    他们的对话听上去很熟络的样子。

    “一个不学无术的g二代罢了。”

    时凛轻飘飘的落下一句,牵起林棉的手。

    “走吧,回医院。”

    ……

    回去的路上,林棉透过车窗看着外面的景象。

    破旧的街道上确实有很多乞讨者和流浪汉,一瘸一拐的翻着垃圾桶,还有穿的破破烂烂的女人,在大街上跳舞。

    表情麻木,神色恍惚。

    精神似乎都不正常。

    这些都是没用了,被丢弃的人。

    他们没有护照,没有身份,人还疯了,没有办法验明正身,更没有办法回到家乡。

    一辈子只能交代在这里。

    林棉叹了口气,心里一阵阵的发紧。

    可是她没有办法,无能为力。

    之前安宁给她说过。

    人一旦进了缅北,先做最基本的诈骗,给园区集团开大单赚钱。如果一直不出业绩,赚不到钱,就会被轮着打,禁食,关水牢,狗笼轮番上演一遍。

    如果还是赚不到钱,园区就会给他的家里打电话,收取赎人费,榨干他家的最后一滴油水。

    之后,便会被配型,做血包,摘器官。

    如果连器官也不匹配,没有任何价值,就只能被打断腿扔在街头。

    通常被扔掉的人都已经千疮百孔,活不久也不值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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