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知白触及到她幽幽的眼神。
不由心虚,他摸了摸鼻子。
“要不,我对你负责?”他旁若无人与她拉扯,“要钱,要人,都可以考虑。”
钟雪张了张口,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又被他给套路了。
她闷了闷,不甘示弱,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枚陈年已久的钢镚,这是嗷呜上次不知道在哪里叼回来的‘宝贝’。
她捏着钢镚,放在餐桌上,扬起唇,带一抹假笑。
“该负责的是我,你昨晚技术不好,我很不满意,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点就当是你出力了。”
她说完,站起身往外走。
这房间里一股浓郁的香水味。
她是一刻也呆不下去。
陆知白在后面喊:“不吃饭了?”
钟雪留了个后脑勺:“不饿。”
“砰”的一声,门被关上。
房间里陷入一片寂静。
李嫣然手足无措地看了看陆知白,又指了指房门。
“你们昨晚……”
陆知白叹息,从桌子上捏着硬币放进衬衫口袋,无奈开口:“不好意思,妻管严,她跟我闹脾气呢,我这里的早餐够吃,你还有事?”
李嫣然瞪大美眸:“妻管严?你不是还没结婚吗,哪来的妻子?”
这话算是戳上陆知白的肺管子了。
他抬头看她一眼,神情满是幽怨。
“你有事吗?没事请回去,我要去上班了,不留客。”
李嫣然一口气闷在心里,很不好受。
明明几年前他不是这样子的,在老家看到她时还笑眯眯地说好话。
怎么还转性了?
不过攻略男人这种事,不能太急,得慢慢来,循序渐进。
李嫣然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微微一笑。
“好,那你先上班,不过我们好几年没见了,陆伯母又让我来看看你,要不要晚上吃顿饭,就当为我接风洗尘?”
陆知白已经喝完汤,直接起身。
拎着餐桌上还没拆封的食物袋子,塞进李嫣然手里。
“晚饭就不用了,不过请你吃顿饭是应该的,这些都是我早上专门从北城有名菜馆定制的特级早餐,平时很难定到的,别感动,就当我请你了。”
李嫣然:“……”
哪有人请客吃饭吃早餐的!
而且还是外卖!
她委屈想开口,陆知白已经拿着车钥匙,拉开了门。
“回你那边吃吧,我要上班去了,祝你在北城玩得愉快。”
李嫣然一口血差点没吐出来。
不过他已经好整以暇地靠在那里等了,期间还把想要溜出门的大狗一脚踹进屋。
她杵在这里也不像话。
只好拎着早餐袋子,大冤种似的走出来。
“砰”的一声,陆知白把门锁上了。
他走了两步,又回头道:“对了,我把密码换了,昨天就算了,下次可不能私闯民宅了哦,这属于犯法行为。”
李嫣然:“……”
钟雪到了公司,去茶水间泡咖啡。
昨晚折腾到半夜,她顶着浓浓的黑眼圈,企图靠咖啡提神。
林棉进来倒水,看到她手臂上的印记,没忍住问。
“昨晚又被狗咬了?”
钟雪默默点头,精神不佳的样子。
她等热水的时候,冷不丁扭头问林棉。
“结婚好吗?”
林棉想了想,丢出几个字:“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见钟雪不说话,她眨了眨眼睛,多说了几句。
“结婚这种事,有些人适合,有些人不适合,总不能有个标准答案。”
“不过原生家庭不好的话,或许可以用结婚救赎一下。”
钟雪的眸光抬起来:“怎么说?”
林棉一本正经回答:“因为自己的家庭不好,所有格外想弥补童年的遗憾,给自己创造一个完美幸福的家庭,完成小时候的梦。”
她顿了下,语气放平:“不过也有很多人最后对婚姻失望,再次失魂落魄的离婚,并且终生单身。”
命运,谁说得准呢?
钟雪沉默了片刻。
饮水机已经加热,她垂着头泡咖啡。
林棉拍了拍她的肩膀:“跟随你的心走吧,不必把自己圈在死胡同里。”
钟雪递给她一杯咖啡,林棉摇摇头。
“我备孕,不能喝咖啡。”
钟雪反应过来,连忙收手:“哦,对,我差点忘了。”
林棉笑笑,端着她的热水杯往外走:“而且这周过后,我请假一个月,去旅游,别太想我啊。”
钟雪:“去吧去吧,工作狂魔终于要休息了。”
目送林棉出了茶水间,钟雪低头望着手里的咖啡,也没有想喝的欲望了。
她蛮羡慕林棉现在幸福平和的状态。
但是一想到这四年来她过的日子,经历的挫折。
她又不羡慕了。
钟雪幽幽舒了口气,端着水杯回到工位。
晚上下班,她难得不加班,和林棉一起出了公司大楼。
一眼就望见不远处的白色路虎旁边立了个人影,修长挺拔,眉眼冷峻,都快成为她们中南集团的地标点了。
林棉一看到那道身影,眼底的光就亮了起来。
她跟钟雪打完招呼,快走几步,一下扑进了时凛的怀抱。
一对璧人般恩爱。
钟雪收回视线,准备找车回家。
身后,沈榕儿捧着手机哈哈大笑:“小雪姐你看,这个视频好有意思,不知道谁家的狗跑丢了,在大街上嗷嗷直哭。”
钟雪偏头看去,一眼就看到视频里那只仰天嗷嗷直嚎的狗。
那张狗脸,除了嗷呜还能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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