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朦胧。
房间内一片昏暗,窗外的灯光丝丝缕缕照进来。
林棉微微喘气,被男人单手撑着手臂,虚空圈在身下。
光影略过他的后背,描绘出一圈优越的身材轮廓,光线太暗,林棉看不清他的眼睛,只能感受到来自他手指间不可抗拒……的力道。
迷懵中,她红着脸摁住他的手,眼睛湿漉漉的。
“别,够了。”
“受不了?”
时凛的嗓音低哑似水:“那我再温柔点,再慢一点好不好?”
林棉只觉得两边脸颊很烫,并且持续不断在加温。
她有些无法面对。
推搡着他的胸膛,刚想说不想要了,时凛就低头吻住了她。
温柔,缓慢。
抵死纠缠。
他太会了,花样百出,缠着她非要今天的补偿。
林棉一推他,他就把头埋进她的耳边,嗓音里都是落寞和憋屈。
“三个月了,很想棉棉……”
他只要一撒娇,林棉就心软了。
攥着枕头,红着脸任由他来。
直到很晚,男人才低笑着松开她,他抬手去开灯,室内恢复一片明亮,他满脸的餍足。
吃饱喝足了,连眉眼间都神清气爽。
林棉动都不想动,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直吸气。
时凛从洗手间出来,替她擦洗了身体,忍不住在她唇上亲了两口。
“棉棉真好。”
林棉:“……”
谢谢,她也觉得她真好,脾气也好,忍耐力更好!
“渴了。”林棉哑着嗓子,毫不客气地使唤他,“我要喝水。”
“好,我去给你倒。”
时凛套上衣服,好脾气地拿起床上的保温杯,下楼去给她倒水。
经过客厅的时候,看到沙发上独坐着喝茶的叶明琦。
时凛停下脚步,喊了声:“妈,很晚了,还不睡?”
叶明琦看到他,招了招手:“过来坐。”
时凛拿着保温杯坐在她对面。
叶明琦思索再三,还是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安和现在的局势很危险是吧,如果实在做不下去,你就回家来吧,不要硬撑,妈不希望你像四年前那样,前后为难。”
时凛摇摇头:“不会为难的,您放心吧。”
“你瘦了很多。”叶明琦叹气。
经历了这么多,她才发觉作为一个母亲,重要的不是脸面,不是成就。
她只要她的孩子能无忧无虑,幸福快乐就好了。
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但只要能简简单单,平平淡淡,其他都不重要了。
时凛笑了下,语气却认真:“在其位,谋其职,我既然做了安和,又发展成了现在的规模,那么保证安和的立场和使命,就是我的责任。”
“所以我必须要好好做。”
叶明琦还是不放心:“你如果实在太累,就去找叶家,你舅舅他们总会帮衬一二。”
时凛嗓音温和:“我心里有数,您不用操心。”
“好。”
寥寥几句,时凛起身去接水,等水的时候,他偏头看了眼客厅。
灯光有些暗,叶明琦坐在沙发上,背有些弯了,没有曾经那样笔直端庄。
灯光落下,她的鬓间有几根白发若隐若现。
时凛无声地关了水,拧好保温瓶。
他走到玄关处,从悬挂的黑色包里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礼盒,递给叶明琦。
“妈。”他喊,“今天是母亲节,祝您快乐。”
叶明琦看着那个礼盒,哽咽住,眼眶有些湿。
以前他逢年过节也会送礼物,但都是让佣人转交给她。
他们已经很多年没有这样说过话了。
叶明琦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把纯手工打磨的檀木梳子,散发着隐隐的木质香味。
“用它梳头,有利于疏通头部经络、缓解疲劳,改善睡眠质量。”时凛说,“不要总熬夜,要早点睡。”
叶明琦摸着光滑的梳面,忍着泪水点头。
“好,听你的。”
时凛的语气和缓,却透着落地生根的安全感。
“我已经能独当一面,不用你们再操心了。”
“以后时家无论富贵贫穷,都有我撑着。”
叶明琦的眼泪落了下来。
她优雅地擦着泪,带着哭腔道:“你和你姐能过得好,就比什么都重要。”
……
三楼朝南的大房间里,房门紧锁,宋宴辞抱着时愿压在门上亲。
他刚洗过澡,一身沐浴液的香味,头发潮潮的贴着她的脸,吻得密不透风。
时愿间接中问他:“楚宁呢?”
“哄睡了,在隔壁。”
“那今晚……”
“今晚你跟我睡。”
宋宴辞不等她再说话,再次封住了她的唇。
空气里都是荷尔蒙的味道。
“咚咚咚——”
一吻还没结束,外面传来一阵阵敲门声。
宋楚宁的小嗓音在外面清清脆脆:“爸爸妈妈,开门开门。”
吻停了,时愿抬手抵住他的胸膛:“你不是说她睡了?”
宋宴辞沉默:“可能在装睡。”
这小狐狸崽子。
他吸了两口气,对着门说道:“你有什么事?”
“我有好大的事情给忘记了,我有个礼物要送给爸爸,你快开门呀。”
宋宴辞听到女儿深夜特意爬起来给他送礼物,刚才被打断的闷气瞬间消逝。
他扬着唇,开锁,拉开了门。
“什么礼物要送给爸爸?”
宋楚宁穿着一身卡通睡衣钻进来,然后把怀里浅蓝色的玩偶抱枕塞到宋宴辞怀里,一本正经地说:
“爸爸,这个礼物是给你的,你抱着它出去睡。”
“今天是母亲节,我要和妈妈睡,你去隔壁吧,记得带上门。”
宋宴辞:“……”
他深吸了一口气,强忍着想揍她的冲动,蹲下身温声温气的说:“我们不是说好了,今晚你自己睡,把妈妈让给我?”
宋楚宁说道:“我反悔了,我拥有一次反悔权,我现在就要用。”
她脑子里装不下太多东西。
她只知道今天是母亲节,她要和她妈妈过。
宋楚宁看她爹在沉默,眼珠子转了转,眨着大眼睛委屈巴巴。
“爸爸,你行行好,你也不想让楚宁在母亲节的晚上没有妈妈吧?”
“你看你的睡衣领子都开了,我给你扣上……”
几分钟后。
宋宴辞单手拎着一个丑兮兮的卡通抱枕,穿着睡衣站在紧闭的房门口,久久无语。
头疼。
小狐狸崽子,连她爹都敢算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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