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星突然笑了,他想到那天他接到了柳卿卿的电话,柳卿卿没有要求演剧本,反而是怀抱着少女心事,满怀欢喜的说,她有了喜欢的人,想咨询一下怎么能够追到一个男生。
陆星想了想自己当时怎么说的
噢,他寻思着让柳卿卿没白来,绝对没白来,于是十分有职业素养的把自己的毕生经验都传授给了柳卿卿。
现在看来他的传授没有白费,他也不是藏私的奸商。
毕竟这个教程对他自己也有用。
看来柳卿卿是下了苦功钻研的了,怪不得那天他跟柳卿卿在学校遇见的时候,他报了自己的名字,柳卿卿会愣了一下呢,原来问题在这里。
不错,真的不错,陆星对于柳卿卿的学习能力以及随机应变的能力表达了深刻的赞赏。
轰隆——
窗外的世界恍若世界末日延迟来临,浓稠的乌云覆盖整个天空,暴雨倾盆,一道道怒吼着的白色闪电划破长空。
陆星与柳卿卿在白色闪电中对视。
在看着小学姐在看着小学姐一瞬间面色苍白,浑身僵硬的样子,陆星所有的情绪全部消失了,无穷无尽的疲惫把他吞没,他合上卷子,指了指休息区,微笑着说。
“宋教授有事出去了,你是她的学生么,那里是休息区,请在那里稍候片刻,宋教授应该很快就回来了。”
春风拂面,和风细雨,温柔体贴。
陆星自己都没有想到自己能说得这么流畅,这么绅士,这么彬彬有礼。
他摸了摸扬起的嘴角,很满意。
人在极度尴尬,极度悲伤,极度痛苦的时候,是会笑得出来的,这个笑不代表着开心,而是所有负面情绪的缓冲剂,就仿佛只要笑了,所有的难过都可以减轻一半,这样看起来不会那么可怜。
“陆”
柳卿卿想要说话,却发现喉咙像是跑了八千米一样干痛沙哑,连带着肋骨的地方都撕裂般的痛。
她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是装在套子里的人,跟世界产生了一层隔阂,头晕目眩的站在原地,强撑着没有倒下来。
轰隆——
又是一阵天神狂怒般的惊雷,柳卿卿被吓了一下,浑身发抖。
她在幸福的门外,却一直都进不来。
走廊的风顺着敞开的病房门,肆无忌惮的冲进了四季如春的病房,陆星倦怠的拢了拢被子,疲倦道。
“不进来就把门关上,有点冷。”
柳卿卿沉默的站在门口,片刻之后,她往前走了两步,转身合上了病房门。
透过门上的小玻璃,她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
脸色苍白,面无血色。
柳卿卿几乎是惊慌失措的想要从包里掏出口红来补妆,她一向想要以最完美的姿态出现在陆星的面前,可是在碰到口红的一瞬间,她停下了动作。
因为陆星不看她了。
陆星都不看她了,她这么完美漂亮的样子给谁看?
柳卿卿僵硬的靠在门后,遥遥的盯着病床上低头做题的陆星。
一室沉默,只留下笔尖在纸上演算的沙沙声。
柳卿卿摸了摸自己的心口,很痛,可又突然轻松。
因为最后一只靴子落地了。
多少次午夜梦回,多少次的走神发呆,柳卿卿都在近乎病态的反复设想着,陆星在知道这件事之后,会有什么样子的反应。
她想过陆星会狂怒,会骂人,会痛哭,甚至她都想到陆星会不会打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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