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仅知道,还办过,上个月才抓过一个喜欢偷人内衣的混蛋。”
“我怀疑赵威也是这种,不过,他迷恋的不是普通的物品,而是女人的长发。”
“等等,赵威是谁?” 徐漠有点摸不清状况。
“就是我们抓回来那个小偷,啊,不是,是被偷的车主。”苏小小解释。
苏小小把口袋里的那根头发拿出来。
“这是从赵威那个装钱的信封里掉出来的,我问过林长生,他是在哪里找到那个信封的,他说是在一个大纸盒子里,里面除了信封还有很多长假发。”
“对,我听到你问了。”张强点头,“可就算他迷恋女人的长发,那也是他个人的兴趣爱好,跟你有啥关系?你为什么要去翻他的后备箱?”
跟她是没关系,但跟刘丽娟之死有关啊,可她不能直说,要编的合情合理一点。
“我是想求证一件事,我怀疑这根头发是刘丽娟的。”
“怎么又扯到刘丽娟头上了?”
听到刘丽娟的名字,张强的神色变得有点古怪,他伸手从苏小小手里拿过了那根头发。
“刘丽娟是昨天我们救回来那个孩子的妈妈,我对她印象很深,确切的说,是对她的头发印象很深,她的头发又黑又直就跟这根一样。她昨天从派出所溜走后,就再也没有消息了,我怀疑她出事了。”
“你仅凭一根头发,就认为刘丽娟出事了?”
徐漠心想她这个徒弟的脑回路真的不一般。
“师父,你知道吧,我其实是有一种特殊的能力,对感兴趣的东西可以过目不忘,所以,我不会认错。”
苏小小说得很认真,差点连她自己都信了,要是真能过目不忘就好了。
她说着打开了手机,翻开相册,里面有她拍的头发的照片。
“我在赵威的后备箱里发现了这个,这是真的头发,我觉得就是刘丽娟的。而且我刚才打过电话给顾大成,他说还没有刘丽娟的消息,但他以为昨天刘丽娟弄丢了孩子,不好意思面对他,可能是回娘家躲几天,没当回事。”
张强拿过她的手机,盯着照片里的头发,手指颤抖着,眼圈不自觉红了。
苏小小不知道张强为什么这么激动,徐漠却是知道的。
他叹了口气,刘丽娟曾经是张强的未婚妻。
两人当年感情很好,在谈婚论嫁时,却遭到了刘丽娟父母的强烈反对。
反对的原因,不外乎是因为张强家里条件太差。
张强虽然是个警察,工资不算低,但架不住他有一个长年生病卧床的母亲,张强的工资大部分都用在了母亲的医药费和护理费上。
毕竟谁也不愿意自家的女儿一嫁过去,就要侍候病人,过苦日子,而且他们知道女儿吃不了那个苦。
可被爱情冲昏头脑的刘丽娟,却不这么觉得,为了爱情吃点苦她可以。
所以一开始还信誓旦旦的表示,会对张强不离不弃,甚至不惜跟父母反目,离家出走跑到张强那,要帮他一起照顾老人。
这让张强十分感动,发誓这辈子都会对她好。
可是刘丽娟高估了自己的决心。
她不知道照顾一个生病卧床的老人居然这么麻烦!
吃喝拉撒都要管,每隔两个小时就要翻一次身,还要时不时的帮老人活动手脚,按摩背部,不然会得褥疮。
最让她受不了的就是帮老人清理大小便,那股恶臭闻着就令她作呕。
她只坚持了一个星期,就留下一张纸条跑了。
爱情终究败给了现实。
但张强并没有怪她,不想过苦日子并没有错,没有必要用爱情来绑架别人。
他直到现在还是单身,一是未能对刘丽娟完全忘情,虽然知道她已经嫁人了;二是自己家的条件摆在那,他也不想再拖累别人。
昨晚的事徐漠也听说了,刘丽娟从派出所偷偷溜走,他以为是她不好意思见到张强。
张强把手机还给了苏小小,他和刘丽娟在一起两年,对她的头发再熟悉不过,他也认同苏小小的看法,头发真的可能是刘丽娟的。
“你们俩都认为头发是刘丽娟的?”徐漠开口,他的表情也变得凝重起来,“所以,小小你的意思是赵威杀了刘丽娟,然后拿走了她的头发。”
“赵威是不是杀了人我不知道,但刘丽娟是肯定出事了。赵威能拿到她的头发,即使不是他杀的,也应该知道一些情况。”
张强捏紧了拳头,即使当初两人惨淡收场,他也不希望刘丽娟出事,他现在就想冲过去问问赵威。
徐漠拦住了他。
“别冲动,现在什么证据都没有,你问了他会说嘛,反倒会打草惊蛇,我觉得当务之急是先确定一下,刘丽娟是不是真的失踪了?如果是,要让顾大成报案,我们才有理由追查。”
苏小小点头,师父的思路是对的,要有人报案,他们才能启动程序。
“小小,这事你就别管了,你该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吧,剩下的事我们会处理。”
徐漠不让苏小小管,其实是为她好。
他想的是如果真涉及到命案,那个赵威肯定不是好相与的,他不能让苏小小陷于危险当中,她只是一个实习警察,已经出过一次事了,不能让她再冒风险。
“行吧。”
苏小小知道徐漠是为她好,她也不想管,可又不能不管,事关苏大婶的寿命,她得完成任务。
三天的时间要找出凶手,可现在尸体都还不知道在哪儿藏着呢。
昨天夜里发生的案件,到现在也没收到报案,说明藏尸的地方非常隐蔽,不容易被人发现。
景中市是个中等城市,几百万的人口,说不上大但也绝不小,她一个人要去哪里查,还是得从赵威入手,赵威一定知道尸体在哪。
她看到的是刘丽娟临死前的画面,那时候她的头发还很完整,也就是说赵威是在她死后剪下的头发,他一定接触过刘丽娟的尸体。
所以,突破口在赵威身上。
她已经下了饵,鱼能不能上钩至少明天才能知道。
赵威在接待室坐了半个多小时,也没见有人来找他做笔录,他心里有些烦躁。
早知道这么麻烦,他就不过来了。
警察非要让他来做笔录,可来了又把他晾在一边。
搞什么嘛,老子哪有那么多时间陪你们玩。
既然没人理会,那老子就走了,等警察找他再说,下次什么时候过来看他心情。
赵威见没人注意,就自己走出了派出所,来到车旁准备开车走人。
临上车前,他下意识的打开后备箱看了一下。
桃源别墅2号楼。
赵之祥正坐在客厅的红木沙发上看报纸,虽然现在纸媒已经越来越少了,但他还保留着以前的习惯。
旁边的茶几上放着一杯茶,碧绿色的茶汤看起来十分养眼,这是今年的新茶碧螺春,是他喜欢的味道。
一边喝茶,一边看报纸,是他一天中难得的放松时刻。
可就在这时,一个人匆匆走了进来,是他的儿子赵威。
一看他慌慌张张的样子,他就来气。
“站住,怎么在自己家还鬼鬼祟祟跟做贼似的?!”
一听到父亲的声音,赵威吓了一跳,他心里有事根本没留意客厅里有人。
在这个家里,他最怕的人就是父亲,感觉做什么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过来。”赵之祥指了指沙发。
“是。”规规矩矩地在沙发上坐好,准备接受父亲的教训。
“你是不是又闯祸了?”
“我没有。”赵威低着头。
“没有你慌慌张张的做什么?!一天天的就不知道干些正经事,每次都得我在后面帮你收拾烂摊子。”
自己的儿子自己最了解,一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没干好事,可他又不能不管,谁让他就这一个儿子。
“把柜子里的藤条拿过来。”
“爸,不至于吧。”赵威一听要拿藤条,吓得脸色都变了。
都什么年代了,还搞封建家长专制那一套,可他偏偏反抗不了。
“叫你拿就拿,啰嗦什么。”
“是。”
赵威战战兢兢地把藤条递到父亲手上,自己把上衣脱了,乖乖地跪到旁边。
赵之祥拿起藤条照着他的背就抽了过去,连抽了十几下,眼见着后背上泛起了道道血痕,这才停了手,坐回沙发上。
“说吧,这次又闯什么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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