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爵坐在椅子上,感受到自己膝盖处的裤腿被小雌性的眼泪打湿,他面色紧绷,脸上的神色似笑非笑。

    以往看到她哭,会将她抱起来在怀里哄着。

    公爵在想,自己是不是一直以来对这只小宠物太好了?

    余芝芝哭了一会儿发现对方没有反应。

    她抬起下巴,泪眼婆娑的看了过去。

    公爵只是在安静的看着她,金色蛇瞳看不到情绪起伏:“哭完了吗?”

    余芝芝委屈巴巴的看着他。

    公爵瞳孔幽冷:“哭完了,自己回笼子里去。”

    瞥见她眼泪又很快蓄满的水池,公爵压低嗓音,威胁道:“把眼泪憋回去,否则,你今晚就别想睡了。”

    听到这话。

    余芝芝立马咬住嘴唇,努力将眼泪回收。

    看来公爵是铁了心让她睡笼子……

    又怕他做出别的举动,余芝芝挣扎着想要站起身,因为双手都被绑在身后而行动不变,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柔弱的小身板好像风一吹就会倒。

    长发有些乱了,雪肤红腮,双眼雾蒙蒙的,睫毛因为泪水而根根鲜明。

    公爵漠然转过头,重新拿起烟杆。

    门外,随从轻声道:“芝芝小姐,请。”

    余芝芝双手还被绑着,她只能慢慢地朝外走去,一步三回头,满心盼望着公爵能喊她停下。

    烟雾缥缈,公爵的身影朦胧又遥远。

    有那么一瞬间,余芝芝觉得他们之间,像是隔了一个条无法跨越的河。

    昨天明明还很要好的……

    余芝芝跟在随从后面,离开了会客厅。

    公爵看着她的背影,强忍住想要追过去,将她拽入怀中的冲动。

    是她放肆……

    还是他自己太过放肆?

    是她逾越,还是他自己越界?

    对一只宠物,动什么真心。

    余芝芝回到了书屋。

    仆从们已经将笼子搬到了后院。

    她看着金色的高大鸟笼,像是用特殊材质锻造,雕刻着红色蔷薇。

    随从特地让人在笼子里铺上一层暖和的软垫,还准备了薄毯,和一个放着茶水的小木板。

    ……这笼子确实如公爵所说,是为她量身打造的。

    余芝芝走了进去,身后的金色铁门落锁。

    她孤零零的站在笼内,背影落寞。华贵的金色鸟笼,交缠着血色蔷薇,少女就像一只金丝雀,被豢养了起来。

    余芝芝背靠着笼子坐下。

    厚厚的垫子很软,很暖和,旁边的茶壶还飘着一缕热气。

    只是……

    她的双手被绑着,无法喝水。

    仆从们都离开了。

    整个后院只剩她一人。

    不远处的水池,热气袅袅。

    余芝芝轻轻地吸了吸鼻子,今天本就没休息好,这一番折腾,她很快就觉得困了。

    公爵回来的时候,书屋灯关着,后院幽幽,留了一盏小夜灯。

    他径直走到笼子前。

    早在养她的时候,就专门为她打造一个鸟笼,本以为不会用上。

    小雌性背靠着铁笼,安静的睡着。

    公爵鸦睫微垂,他紧紧的盯着少女的身影——

    【无论是谁,都别想做她的兽夫。】

    【他绝对不会把这只小雌性让出去。】

    【即使她心里牵挂别的雄性。】

    【也要将她囚在身边,一辈子都不会放她走。】

    余芝芝睡得双手被绑,睡得不踏实。而且,手腕处的触感太过冰凉,她连睡梦中都在委屈的哼唧。

    公爵慢慢靠近。

    他蹲下身,隔着笼子,想要伸手摸一摸她的兔耳。

    手指却在半路上僵住。

    余芝芝醒了。

    发现笼子外的男人,她本能的想要靠过去,却被冰冷的铁笼阻挡。

    可怜兮兮的抬眸仰视着他,她软声道:“好渴……”

    公爵将小茶壶拎了起来,单手攥住她的下颚,就像初次见面那样,喂她喝水。

    茶水凉凉的,从嘴角溢出,她委屈巴巴的瘪嘴。

    “手腕疼……”

    公爵没有反应。

    她眨了眨眼,又小声道:“我饿了。”

    “怎么,还想我喂你吃东西吗?”

    公爵放下小茶壶,眯着眼望她,嘴角噙着一丝危险的笑。

    小雌性的眼眶一秒钟就红了。

    她真的是水做的?

    余芝芝轻轻开口:“我可以自己吃的……”

    只要把她手腕上的蛇蛇召回去就好了。

    她更愿意自己吃饭。

    公爵像是没听见她说的话,兀自去书屋,将一盘点心端了进来。

    是又酥又香的玫瑰花饼。

    他用刀切成了小块,递到她唇边。

    余芝芝含住,吃的时候睫毛微颤,时不时抬眸飞快的瞟他一眼。

    公爵的气场压抑,但是动作还是和往常一样温柔。

    她嘴角沾了饼渣,公爵用拇指轻轻拭去。

    就这样。

    把她关在笼子里,她很安静,不吵不闹,最多抽噎两声,温顺乖巧的吃饭。

    每天回来都能看到她。

    像养一只真正的宠物那样,寂寞了,就把笼子打开,抱在怀里撸一撸。

    她是宠物,只要讨自己欢心就够了,别的还奢望什么?

    余芝芝吃完了玫瑰饼又要喝水。

    她不想喝茶。

    夜里风凉,她小声道:“我想喝热牛奶。”

    看吧,她最会提要求。

    一会儿饿了,一会儿渴了,现在又要喝热牛奶,待会儿喝完了是不是还要要床被子?

    她比之前养过的所有宠物都麻烦。

    公爵却也不得不承认,这是他一直以来的娇养,才让她肆无忌惮。

    别的宠物不听话了,抽一顿。

    她呢?

    该如何惩罚?

    ——他怎么舍得。

    小口小口的喝光热牛奶,胃里非常满足。余芝芝舒服的眯起眼,她兔耳微动,抬起头,舔了舔嘴角的白渍:“晚上有点冷,我想要一床软和的被子,最好是刚晒过太阳的。”

    公爵差点没笑出声。

    果然和他猜想的一样,吃饱喝足,小兔子要睡觉了。

    他看着小雌性软绵绵、懒洋洋的模样,兔耳耷拉着,好像很快就要睡着。

    她跪坐在笼中垫上,双手束于身后,体态柔弱纤莹。澄澈的兔瞳带着一丝迷惘困顿,刚吃完饭的脸颊粉扑扑,微翘的鼻头,樱唇轻抿,神色无辜又纯真。

    小雌性总能轻而易举的,撩拨他的欲望。

    公爵眼神微暗。

    他隔着笼子,轻轻摩擦她的嘴唇:“……取悦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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