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秋儿除掉她?”见主子这样说,秋儿握紧了手中长剑。
见她这副表情,司徒娴韵抬手就是一个脑瓜崩。“你傻啊?她是大梁的公主,又是送来联姻的,怎么除?”
“小姐,秋儿可没您那么聪明。您到底什么意思啊?”
“哎!”司徒娴韵深吸一口气。“小姐是怕皇帝把她赐给徐沧。你不懂。”
这话说得,秋儿听完整个人都呆愣在了原地。“这怎么可能?她不是大梁送来给皇帝取乐的吗?”
闻言,司徒娴韵眉头微微皱紧。“纪凌可不是一个会被美色诱惑的人。留在皇帝手上,不过是件可有可无的玩物。
徐沧丧偶多年,本小姐要是皇帝,一定会把她赐给徐沧。不为拉拢,只做分化。否则,他干嘛让徐平去接待梁使?
让死木头领兵大梁,你以为他真的没有任何防范吗?先让人结识此女,在把她赐给其父,这样就能留根刺在对方心中。
哼!看本小姐敲烂他的如意算盘。”言罢,司徒娴韵快步离去。“秋儿,你马上安排人手入宫。”
“是,小姐!”
……
翌日。
京城的天气逐渐转好,春寒虽在,却也无风无雨。
靖北王府客房内,姜云裳身着淡蓝色罗裙,裙边绣着少许图案,外披一层轻薄的白纱,平添几分朦胧之色。
“公主,早膳已备好,王府的下人前来通禀了。”
姜云裳将长发挽作凌云鬓,几支碧玉簪斜插其中,独留几缕发丝垂落在脸旁。“知道了。周太师去了吗?”
“没有,太师去了邦政司衙门。”侍女微微摇头。“公主,大周皇帝怎么会让您住宿在藩王府上,这要是被有心人嚼起舌根,您的清誉会大为受损啊。”
皇兄若是还在……!姜云裳无奈的暗叹了一口气。“大梁势弱,莫说王府,便是让我等前往客馆落脚,又能怎样?”
“要不要奴婢将早膳给您送来?”
思虑几息,姜云裳摇头蹙眉。“隆圣帝让我等在此处落脚,当是另有深意。在这之后的很长时间里,咱们恐怕都要寄宿在此处里了。”言罢,她缓缓站起身来。“有些事情是避不开的。当然,本宫也没有刻意回避的必要。”
厢房内,徐平难得的打扮了一番,身穿月白色锦缎华袍,其上绣着些许雅致的金底暗纹,腰间一条玉带收紧,让其身姿挺拔如松。“都说不用了!搞那么复杂,多累啊!”
“既然负责招待大梁臣使,哪能穿得那般随意!天天一身劲装,叫人看着失礼了不是!”言罢,薛若薇为其提了提领口。“这样就好多了!”
“走吧,用膳去。”徐平尴尬的抠了抠脑瓜!能有这般形象,那可多亏了薛若薇帮他打扮。
闻言,薛若薇掩嘴微笑。“你去,我就不去了!”
“这是为何?可是有哪不舒服?”
“别磨蹭了,快些去吧!”薛若薇笑着将人推出房外。“永宁,你那点心思我还能不知道吗?那公主好生漂亮,瞧瞧你,张掖说你昨晚眼珠子都快飞出去了。”
“怎么可能!!!她可是大梁送来和亲的公主。是皇帝的女人!徐平嘴角一抽。
薛若薇稍一愣神,几息之后,将房门缓缓关上。“那可说不准!当年东卢战败,送来大周和亲的公主不就被赏赐给了雍王吗?
快去吧!”
这话不假,这不光是大周,各国之间都曾有这样的先例。想到这,徐平眉头微微皱紧。
若按陆铮所言,当娶梁国公主为谋。姜云裳……很不错啊!
边想边走,当此用膳之际,两人倒是在王府前院中相遇。但见其人,徐平微微躬身。“见过公主!昨夜可还休息得好?”
见状,姜云裳轻轻点头。“多谢徐将军,一切安好,有劳挂念。”声音虽似黄莺啼鸣,语气中却带着淡淡的疏离。
所谓食不言,早膳之际,两人几乎没有什么交流。不到半炷香,便已进膳。
看着眼前的姜云裳,徐平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公主第一次来京,郊外景色甚美,不知公主可愿与摆驾出游。陛下既让徐某接待,也当让我略尽地主之谊。”
带和亲公主出游,这人好大的胆子?姜云裳抬眸,眼中却无一丝犹豫。“那就有劳了。”
闻言,徐平点齐护卫,带着姜云裳离开王府,朝向城外而去。
王府的马车宽敞且华丽,车内铺着柔软的锦垫。两人对坐,身边各有一名婢女。
“且看远处那片树林,每到春日,万物复苏,群鸟齐飞!于此林中,鸟兽欢颜,倒是好不自在。”徐平笑着说道。
姜云裳掀起车帘,向外望去,但见林内郁郁葱葱,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形成片片光斑,“自在么……,徐将军想说云裳不如一林间飞鸟?”
徐平并未接话,而是侧目远望,紧了紧随身的外袍。
不多时,两人在一众护卫的随同下,来到一座青山脚。
到达此处,徐平先行跳下马车,而后转身抬手,欲扶对方下车。
见状,姜云裳黛眉微微皱起,却又缓缓舒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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