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方面,让周军入境,又怕引狼入室,导致大梁陷入更深的危机。
想到此处,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中的焦虑。“皇帝陛下,周信深知大周出兵之重要性与必要性。
但驻军之事,兹事体大,还望陛下三思。
大梁如今内忧外患,实难承受驻军可能带来之变数与风险。
我国愿倾尽全力协调物资与情报,确保大周南征大军作战无虞。
还请陛下体恤我大梁百姓之艰难,另觅良策。”
“无根浮萍,何以它国征战?”司徒文摇了摇头。“周信,梁、周乃累世相善,情契深厚。
此番兴师相助,实乃心意诚至,绝无半分伪情。
驻军之举,亦为速战速决,早解大梁之厄,俾百姓复归太平。
若因汝之虑而延宕战机,致南安贼寇兵势愈强,届时,大梁危矣。
梁危,大周恐亦受其牵累。唇亡齿寒之理,岂不知乎?”
周信心中叹息,这些大周之臣皆是为利益考量,所言亦有其理。但其身为大梁的太师,更须为国家的长远利益打算。“大仲宰所言,周信不敢忘。
只是此事牵连甚广,稍有不慎,便会祸及两国。
还需周全谋划,谨慎行事。若只为一时之利,而不顾长远之安,周信恐愧对大梁百姓,亦无颜面对陛下与诸位大人的情谊。”
“荒谬!”司徒文厉声喝道:“为解大梁之困,我朝将士不惜万里南征,赴汤蹈火。
驻军者,不过为益于战耳。而今,汝屡加阻拦,岂以吾大周有不善之图乎?赤诚一片,汝却诸多猜嫌,岂不令人心寒?”话到此处,司徒文朝隆圣帝拱手。“陛下,依老臣看,南征之事,不如就此作罢。”
闻言,周信面色骤变,立刻回道:“大仲言重了,周信绝无此意。
只是驻军一事涉及国土安全与百姓民心呐,不得不慎之又慎。
万望仲宰大人理解。”
“哼!巧舌如簧。周信,战场之上,时机倏忽而逝。若不驻军,吾军于梁境之地形、民情皆一无所知。于大梁东部战局亦是难以估算,外战之军何以宽心?速定南征战略,有效战乎?
况乎,驻军亦可对南安之敌军成威慑之势,使其不敢妄动。
汝但虑大梁一方之忧,而置两国共同之利于不顾,实非明智之措,乃小人之心。
既有求于我朝,又诸多防范,单凭此一点,大梁便无可胜之机。”言罢,司徒文拂袖一挥。“汝若是拿不定主意,老夫亲自走一趟梁都,但看贵国皇帝如何抉择。”
“大仲宰何以咄咄逼人?大梁对大周之信任毋庸置疑。”周信仔细思虑一番,而后开口反驳。“驻军并非唯一之法,双方可提前互通情报,加强战前演练与磨合。我大梁将士也可与大周军队分享地形、民情等信息。只要双方齐心协力,定能共克难关,不必非得驻军。”言罢,周信余光看了眼不远处的徐平。你特么倒是说句话啊?哑巴?
……
见周信投来求助的目光,徐平赶忙将脸撇开。外交这块,司徒文果然强势,一言不合就掀桌子。不是拒援,就是出使大梁。
见司徒文立场如此坚定,其党羽纷纷附和,皆言驻军之必要与好处,一时间,朝堂上双方的争论之声此起彼伏。
周信面色凝重,心中暗暗叫苦,面对司徒文这般强势,他深感无奈。若不能妥善解决此事,大梁的危局将难以化解。
沉思片刻之后,他再次拱手说道:“皇帝陛下、大仲宰、诸位大人,元武与南安陈兵关外,随时都有犯境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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