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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此言,司徒娴韵脸色逐渐变得阴沉起来。“还真是处处提防呢?他就能确定姜安民会损兵折将?徐平会图谋岳州?”
“不能确定。”司徒文微微摇头。“防范于未然罢了。
北境,要是再加个岳州,咱们的陛下晚上如何睡得着?”
“便是如此,那当初为何要派徐平去大梁驻军?”司徒娴韵满脸疑惑,如何也想不明白其中的缘由。
司徒文平淡眼神微微眯起,几息之后方才开口回道:“这个爷爷也不清楚。他们之间当是有些交换,皇帝也不得不用他。或者说,用徐沧比用宁毅顺手。”
司徒娴韵点了点头。“这倒也是。驻军他国,皇帝自然是不敢用武成王。
爷爷,那咱们具体该如何?”
话到此处,司徒文佝偻的身子缓缓站了起来。“小丫头,你有几分是为司徒府?又有几分是为你的小情郎?”
见对方如此问到,司徒娴韵脸颊微微泛红。“您老说啥呢……”
“哎!”司徒文长叹一声。“爷爷对不起你二姑,她已经多少年没回过府上了。待到爷爷死的那天,她怕是大喜过望吧。”
此话一出,爷孙二人相继沉默。
司徒文的言语中有流露出诸多无奈,也有着诸多遗憾。到底是自己的亲闺女,人越老,也许越需要子女相伴。哪怕只是偶然相见,也好过老死不相往来。
看着他苍老的面庞,司徒娴韵轻声安慰道:“爷爷,过些时日我入宫一趟,好好劝劝二姑。”
“免了吧!”司徒文微微摆手。“纪允是何种德行爷爷岂能不知?扶持他也算是弥补一下你二姑。
至于你嘛,你那点心眼子全都用在了爷爷身上。不要名分都想与徐平走到一起,他真有那么好?”
司徒娴韵脸色一变,赶忙解释。“孙儿可都是为了……”
“别说是为了司徒府,为了司徒府你把青、幽二州搅得鸡犬不宁?”司徒文无奈的白了她一大眼。
见搪塞不过去,司徒娴韵默默的低下了头。“是,孙儿就是想和徐平在一起。”
“老头子我是犯了天规吗?你一个,你二姑一个,徐家的男人就那么好?哎!”司徒文使劲捶了捶腰盘。“既是如此,不会后悔?”
“不后悔。”司徒娴韵脸色肃然,眼神锐利。
得到确切的答复,司徒文缓缓挺直了腰杆。“丫头,记好了。首先,孙国安的粮草你无论如何都不能扣,这个关乎大局。至于如何调拨,你可以添沙、添糠、打壳。将粮草打散,十取其一,将之兑换成稻糠。
将稻糠混合沙土添入粮草,数量不要超过一成。这样,每十石,你便可多得一石。
再将多的这一石继续打散,换做粗粮且不添糠、沙。如此交替,四十万石粮草你便可将之变为四十万石添糠的精粮与十六万石不添糠的粗粮。最后将粗粮与添糠的精粮混合为杂粮,避免因掺糠而营中生乱。
将这五十六万石粮草清点入仓,南境送去三十六万石,玉螭送去二十万石。”
“爷爷……”
“听爷爷说完。”司徒文笑着拍了拍对方的脑瓜。“青、幽的账目与纰漏,做不好就不要再做了。
傻丫头,流民与乱军那么多,连你三叔都疲于奔走。这些刁民心生不满,火烧府衙,府库都没了,哪儿还有什么账册?
至于秋税,银子都被乱军抢完了,哪儿还有什么秋税?就这几十万两银子还是幽州刺史从乱军手中夺回的,不该嘉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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