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荣对她的回答还算满意,想了想说,“喜欢就好,没事你可以多回来看看。”

    姜沅心里有些怪异,但又说不上来,不过还是点了点头答应下来。

    她也决定了,不管月底之前,池荣有没有查清楚,她都要跟桑秋他们回去。

    放心不下家里的大哥和妹妹。

    夜里。

    桑秋百无聊赖的刷着手机,看着时间,狐疑道,“奇怪,今天老爷子居然没叫我吃饭,他干啥去了?”

    “可能在书房忙吧。”姜沅想到他办公桌上那么多文件,他看起来也不像平时那样无所事事。

    桑秋跳下床,“我去问问管家,饿死了。”

    虽然这池家很大,但是一点意思都没有,这么大的房子没几个人,到了晚上还有点恐怖。

    像恐怖庄园似的。

    管家正在院子里浇水,桑秋走过去询问道,“管家,老爷子呢?晚上什么时候吃饭?”

    管家手里的动作一顿,像是忽然想起来什么,“不好意思,我差点忘了,老爷出去了,晚上应该不回来,你们想吃什么,我这就去安排。”

    “没事没事,我就是看老爷子没动静,我还以为他嫌我们在这里住太久了,不高兴了呢。”

    管家笑道,“怎么会呢,老爷很好客,巴不得你们多住一些时间呢。”

    “这样吗?”桑秋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那你们有什么想吃的吗?”

    “我们什么都可以,不挑食。”

    “好的。”管家放下水壶,转身去给他们安排晚饭。

    夜深了。

    池荣来到一家会所的包厢,便有个中年男人迎了上来,慌张的脸上像是见到救星一般,“池哥。”

    说完,又转头看向那边的角落里的人。

    池荣也看向角落,拍了拍男人的肩膀,朝角落里走去。

    “你们年轻人,就喜欢这种地方。”池荣随意在沙发上坐下,又抬头看向对面。

    男人战战兢兢地来到他面前,一脸的纠结,“池哥,对不起,我事情没有办好。”

    “我帮你什么?贺良,你怎么回事?”

    叫做贺良的男人支支吾吾地说,“我按你的吩咐,去带闵长胜回来,谁知他……”

    “那你人带回来了吗?”

    贺良摇了摇头。

    “你说你,一把年纪的,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我看,你是真的老了,不如早点退休吧。”

    贺良刚要张嘴说话,一旁的陆席城也开口了,“演戏演够了吗?”

    池荣笑道,“年轻人,脾气不要这么急躁,你说说看,这事儿打算怎么办?”

    “简单,杀人偿命,池老爷,你打算护着他?”

    池荣说,“这里面有误会,他确实犯了错,但他跟了我这么多年,上来就要他偿命,你让那个我很难做啊。”

    “不如你说个条件,只要我能做到,一定满足你。”

    陆席城冷笑一声,“我只有一个条件,那就是让他偿命,如果阁下下不去手,我可以代劳。”

    池荣叹了口气,感叹道,“你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太倔了。”

    “看来,我们也没有聊下去的必要了。”

    池荣一笑,“那你可要想好了,就算不替自己想,也替周围的人考虑考虑,当然,你若是不在乎他们,就当我没说。”

    陆席城目光如炬地盯着他。

    池荣道,“都要当父亲的人了,还这般莽撞。”

    包厢里变得安静了下来,一时间谁也没说话。

    贺良忽然开口,“冤有头债有主,这事儿的确是我的错,池哥,陆总,你们不必争了,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不就是一条命吗?我给你!”

    “池哥,我的家人就拜托您照顾了!”贺良说着,不知从哪掏出一把匕首要抹脖子。

    池荣沉声开口,“放下!”

    贺良动作一顿,神色复杂地看着池荣,“池哥,你不用为难,我贺良不是贪生怕死之辈!”

    “跟你出生入死这么多年,我要是怕死,今天就不会站在这里。”

    “我叫你把刀放下!我的话你不听了?”池荣冷冷地看着贺良,不怒自威,此刻他脸上哪里还有往日的慈祥,浑身都散发着骇人气势。

    贺良犹豫地握着刀,一时间进退两难。

    “你是我池荣的人,要杀要打,也是我说了算,不管是谁敢动你,那就是与我为敌。”

    这话是说给贺良听,也是说给陆席城听。

    不得不说,就池荣这番话一出,谁不得替他卖命?

    重情重义,不是吹出来的,也是做出来的。

    贺良虽说一把年纪了,可还是被这番话感动得一塌糊涂。

    “现在,你当着我的面,把事情经过从头到尾,一五一十的说出来,若真是你的错,我也同样不会手下留情。”

    贺良放下手里的刀,叹了口气,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说出了出来。

    他奉池荣的命令,去找闵长胜将其带回京城,可那闵长胜见面就跑,贺良只能叫人去追。

    闵长胜扬言,就算死也不会跟他们回去。

    对峙之下,贺良只能强制将其带走,闵长胜果然拼死反抗,与贺良的人动了手。

    闵长胜负伤逃走,之后便不知所踪。

    贺良找了许久,才找到闵长胜,结果那老家伙自己跑到荒郊野岭,重伤不治身亡了。

    池荣沉吟道,“这个老东西,死的还真是不冤。”

    陆席城眉头微蹙。

    “怎么样,你也听到了,是闵长胜自己做贼心虚,自己找死,并非贺良有意要他性命。

    当然,我还是那句话,贺良有失误,但最不该死,你说个条件,我尽量满足你,这件事便这样过去了。”

    “如果你非要与我为敌,我也不拦你,我也晓得你有点本事,不过你要想给那老头报仇,怕也没那么容易。”

    陆席城没说话。

    过了会儿,他忽然站起身,走到贺良面前。

    贺良就那么站在那,他晓得这两人的关系,所以才会主动以死谢罪,他不怕死也是真的。

    忽然,他手里的匕首被夺走,瞬间架在他的脖子上。

    贺良愣了下,抬头看向陆席城,眼中惊讶很快变成了欣赏。

    虽然刚刚愣神了,但陆席城能从他手里抢走匕首,也着实让他惊讶了一下。

    那头的池荣坐在沙发上,纹丝不动,就这么看着他俩。

    贺良吐出一口气,大概是明白了陆席城的选择,他闭上眼,“你动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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