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分的最多,两个孩子分了一整个。
“切记,不能说出去。”
苗银花再三强调。
大家一再点头。
苗银花看向陈美娜,“去的是哪里?”
陈美娜犹豫了下,具体去哪里,她还不想说。
怕万一传出去了,到时候薛东来跟着一起去,她之前做的一切都没了意义。
所以,下乡去哪里,不到最后一刻,她是不会说出去的。
哪怕是亲人也不行。
自己生的女儿,苗银花还有什么不知道呢。
她当即就换了问题。
“下乡的日子定了吗?”
这个可以回答,陈美娜老老实实道,“最多还有十天左右。”
当初,下乡通知下来,给的就是半个月,如今过去了三四天了。
其实,算算也没多久了。
听到这话,苗银花走到门后面挂着的日历看了起来,日历就巴掌大,一页一页的撕掉。
如今撕了五个月的,仍然还有厚厚的一沓子。
她翻着日历看,“还有四天就端午节了,不知道能不能在家过上?”
这一走,怕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了。
更不知道,下一次一家人一起过端午节是什么时候了。
陈美娜想了想,“能的。”
拖,她也要拖到端午节之后。
知青点那边下乡是统一定的日子,从收集申请书,在到安排到地方知青点,以及买上从首都离开去下乡的车票。
这些都要时间。
知青点那边陈美娜不担心错过时间,她担心的是薛东来。
如果在此之前提亲呢?
她要如何应对?
薛家。
薛东来从推着自行车回来后,便不再出去,他躺在床上,双臂枕在脑后,双眼无神的盯着屋子上的横梁。
一直到齐春梅回来开灯,这才惊觉儿子竟然一个人躺在那,没有任何动静。
她一惊,连忙上前,“东来,你这是怎么了?”
薛东来眼睛发直地盯着屋梁,“妈,三转一响你准备的怎么样了?”
齐春梅有应付差事的行为。
她想在这件事上拿捏陈家,拿捏苗银花,更要拿捏陈美娜这个没过门的儿媳妇。
于是,她便应付道,“收音机有门路了,手表也有了,难的是自行车和缝纫机,你也知道的,自行车向来紧俏货,而缝纫机谁都想要,每次供销社这边来货后,几十个人盯一台货。”
听到这话。
薛东来坐起来,伸手,“票和钱给我。”
这——
齐春梅愣了下,“什么?”
薛东来重复道,“票和钱给我,我自己解决。”
他不要母亲帮忙了。
齐春梅惊了下,知道儿子察觉了什么。
她当即好声劝慰道,“票和钱我已经交给供销社的门市部经理了,让人家给我们提前盯着货。”
“东来,这几年都等了,不差临门一脚的这几天了。”
薛东来喃喃道,“来不及了。”今天陈美娜出现在知青点门外,他就有些不安。
他怕陈美娜宁愿下乡,也不嫁给他。
“什么?”
齐春梅问他。
薛东来没回答,而是自顾自的问道,“你那边最快要几天能到货?”
齐春梅,“这我哪里知道,供销社的货物每次什么时候来,都是不一定的。”
一听这话,薛东来便问,“你们门市部经理是谁,我问他要钱和票。”
“我自己去一趟津市。”
他自己跑一趟外地,看下能不能把货凑齐了。
齐春梅哪里会肯啊。
门市部经理不过是她搪塞的借口,实际上钱和票都在她手里。
看到母亲这样,薛东来还有什么不明白啊。
他当即站了起来,直接略过齐春梅,去母亲卧室床头柜上的抽屉翻找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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