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嘴就急着命令:“撤退……”

    “让三营赶紧撤回来……”

    “重机枪排跟骑炮排掩护……我们上当了,再不撤就撤不下来了……”

    “团座,骑炮排遭到红军炮兵攻击,损失一门迫击炮,正在转移,没法儿给三营提供炮火支援……”一个参谋站出来报告。

    “谁让他们现在转移了……”团长毫不客气骂道。

    “他们不知道三营急需炮火支援吗?”

    “只要能把三营接应回来,骑炮排装备的三门迫击炮全被红军炸了我们也划得来。”

    “让他们立刻停止转移,不要管八路军炮兵部队,直接向阻击阵地开炮,争取摧毁几个重机枪火力点,哪怕骚扰一下,让他们没法儿全力开火也行。”

    “快……”

    “团座……他们开不了炮了!”作战参谋绝望中带着满脸不甘报告。

    “他们已经拆解迫击炮开始转移。”

    “等他们避开红军报复性炮火攻击,重新架好火炮,最起码也要五分钟后!”

    “一群蠢货……”团长快要气疯了,张嘴就破口大骂道。

    然后盯着作战参谋继续问:“骑炮排靠不住,那就只能靠重机枪了……”

    “虽然没法儿直接摧毁红军架在阵地上的轻重机枪,但能压制他们火力,骚扰他们,让他们没法儿全力向进攻部队开火,跟三营争取一点底撤退时间。”

    “哪怕只有十秒也比什么都没有强。”

    作战参谋快要被急哭了。

    因为团长问他的问题全都是坏消息。

    而且他正在气头上,接二连三汇报坏消息,八成会惹火上身,那就遭了。

    但团长的问题又不能不回答。

    否则一个耽误军情的帽子扣下来就够他受得了。

    面对团长充满焦急的目光,作战参谋心里再徘徊跟犹豫也只能硬着头皮报告。

    “他们也没法儿参战……”

    “骑炮排开始转移后,红军分了三门迫击炮攻击重机枪排阵地!”

    “虽然炮击准头不高,但谁都不敢赌,生怕红军打过来的下一轮炮弹就会砸中自己。”

    “为了保住性命跟重机枪,他们决定立刻转移……”

    “完了……”

    骑兵团长差点儿一屁股瘫坐在地上,惨白的脸上全是绝望表情,失声叫道。

    “三营完了……”

    “红军故意隐藏实力,通过绊马坑逼我们放弃战马,徒步进攻他们阻击阵地,等步兵冲到他们眼前后再集中火力一顿猛打。”

    “明显是想趁火打劫,把我们的进攻部队一网打尽,全部消灭在战场上。”

    “好狡猾的红军……张口就想吃掉老子一个满编骑兵营……”

    “也不怕骨头太硬,被磕掉几颗牙齿……”

    “立刻通知我们能联系上的所有进攻部队……”

    “让他们抓紧时间自行撤退……骑炮排跟重机枪排遭到红军炮兵攻击,暂时没法儿给他们提供火力支援,所有一切只能靠他们自己……”

    …………

    军令传到战场时候,一个营的骑兵仅剩百来号人还活着,其他人全都或死或伤倒在进攻路上。

    收到撤退命令,还活着的晋绥军立马掉头,撒起双腿就往后跑,生怕自己稍晚一秒钟就被红军射来的子弹雨打成筛子。

    但这场撤退远没有他们想象中那么简单。

    他们跟着进攻部队已经杀到阵前五六十米位置……

    轻重机枪有效射程远,两百米内的射击精度还算可以。

    只要撤退部队还没撤到两百米外,无论他们怎么跑,都有可能被轻重机枪再次命中。

    再说了。

    阵地上的几百号骑兵好不容易钻进自己口袋阵,唐林说啥都不会让他们这么容易溜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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