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盯着她慌乱的脸,嗤笑一声,突然从大床上起身,赤裸着精壮的上半身,踱着步子走到她面前,“你怎么来了?”
梦里的她格外害怕眼前这个不穿衣服的二哥,眼前一片绵滑玉白的肌肉,她只看了一眼,便脑门儿发晕,再不敢将视线落在他身上,只能闪烁着眸光,往后退了好几步。
“我……我来看看……”
“来看什么?你不是想让我这么做?”男人步步逼近,再次走到她身前,两根骨节分明的手指掐住她的下巴,“你自己犯了错,却让我来为你承担,明翙,我将你从小养大,你有没有替我我想过?你们女子的名节重要,我的名节便不重要?你今日这番作为,让我感到寒心!”
“我不是那个意思……”她被二哥逼急了,眼底飞快浮起一层泪光,“我没有答应祖母,是祖母说……二哥与陆姐姐迟早要成婚……我想着陆姐姐实在太难受了……才……”
“难受?”男人嘴角浮起一抹讥诮。
冰冷的指骨顺着她的下颌往下滑,堪堪落在她修长纤细的脖颈上。
她越发害怕,浑身颤抖起来,只感觉那男人那玉白的指尖,所过之处,皆撩起一片片炙热的火苗。
她颤巍巍的抬起头,却见男人垂眸一瞬不瞬地凝着她。
那沉酽漆黑的眼神,是她从未见过的狂热与浓稠,就好似有一团压抑的业火,在那黑压压的瞳孔里掩埋着,只等一缕清风吹来,便能瞬起燎原之势。
他好笑的欣赏着她的狼狈,突然低下头,两片薄唇便覆在了她的嘴唇上。
她整个人都懵了,脑子里霎时一片空白,只余隆隆的心跳声在胸腔里乱舞。
不等她反抗,男人长臂穿过她的腿弯儿,将她打横抱起,扔到床上。
强壮的身体压下来,她呼吸都有些困难。
男人眸色幽幽,双手撑在她身子两侧,“她难受,那你有没有想过我也会难受?”
“我……”
她以为,这种事儿,男人一向只会得到快乐,又怎么会难受。
男人轻笑,嘴唇落在她耳边,突然邪魅道,“不若你也来替我纾解纾解?”
“不要——”
明翙猛地惊醒过来,大汗淋漓的从床上坐起。
梦里那种酥酥麻麻的感觉,过电似的,传遍全身,被男人抱起那瞬间的失重感,直至梦醒,还让她心有余悸。
她身子颤了颤,回忆起梦中发生的荒唐事儿来,又羞耻又恼怒。
羞耻的是,她怎么会做这种梦!恼怒的是,她怎么会对二哥有那种非分之想!
可梦中二哥声声质问,却让她本就不舒服的心脏不禁揪了起来。
她撩起床帐一角,看了一眼窗棂外的天色。
如今才过去大半个时辰,算算时间,该发生的都已经发生了。
她抿了抿嘴角,喉咙里干得厉害,出了一身冷汗,脑子却清醒了许多。
她躺回床上,却再没了睡意,索性自己摸索着起床将床边的豆灯点燃,擎着蜡烛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一盏冷茶,吃完茶水,越发清醒。
楼小河睡得沉,她拿起披风,穿在身上,悄声走到门外。
安陆侯府难得这么安静,今儿没有宵禁,外头是元宵不夜天,仍旧灯火通明,热闹非凡。
明福巷毗邻老百姓们居住的八大街市,与那些只有权贵居住的街巷不同,明福巷一向很热闹。
只是外头越热闹,越显得新月小筑有些冷清。
她站在廊下看了一会儿这浩浩荡荡的白雪,肩背身心,皆刺骨冰冷,也不知春山苑如何了,陆姐姐的毒解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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