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往像吴大人这样的寒门子弟,都得不到什么好职位。
甚至有人被派往边陲不毛之地,没来得及上任便死在途中。
朝中以文取士不假,却也造成了一个结果。
那便是于上无恩,考中者只觉是自己努力,并不觉得康健帝给了多大的恩惠。
反而是对恩师名流推崇备至。
门生故吏,东西南北,各有派系。
如同一张网笼罩在康国的文坛之上。
每一个读书人都逃不开,避不掉,要么加入,要么就此泯灭。
人情从何而来。
两袖清风,还是吟诗作对,别人出手阔绰,吴大人当时的里衣鞋袜满是补丁。
拿什么去比,又该如何去争。
没人看得起他,也只有西胜堂。
大把银钱砸下去,吴大人也顺利留在了京中。
多年下来,才做到了正五品的监察御史。
昨日吴大人收到西胜堂的消息,自知是其中有诈。
这才让妻子找个理由,来瞧上一眼。
旁边墨衣卫提笔记录,待写完他便自行走了出去。
屋子内连窗户都被封死,烛光下,吴夫人还以为自己昏厥过去许久。
实际上她才昏过去一炷香的功夫。
“公主,我们也没出卖康国,更没有参与其中,只是来此看看。
请您网开一面吧。”
吴夫人觉得自己死可以,却也想为儿女家人,求一条生路。
唐朝朝来到正充当背景的阿信身边道。
“如何?”
“她没说谎。”
一根银针飞出,吴夫人便再次昏了过去。
周发发将其解下,扛着便出了房间。
没多久,他又扛着一人返回。
刚刚被打死拖走的人再次跟随进入,苦笑道。
“我嗓子都喊哑了。”
“坚持坚持,没几个了。”
重新被绑好,给那绑上的官员闻了解药。
周发发提着鞭子怒声道。
“说不说,说不说!”
被打的是墨衣卫,这也是唐朝朝为了套话而做的准备。
总不能真的往当朝官员身上用私刑。
威吓一番,再让阿信在旁判断对方说的是真是假。
若是这样都还敢咬死说假话,那鞭子刑具可就要一起用了。
“本官乃是朝廷命官,安敢动我!
说本官勾结西胜堂,吃里扒外何其可笑!”
阿信虎着脸凑到唐朝朝身边。
“这人说的也太假了,他就是吃里扒外的。”
唐朝朝眸光一冷,给周发发使了个眼色。
周发发丢掉皮鞭,来到对方面前,拳打脚踢,疯狂招呼。
仿佛在打一面人皮鼓,哐哐哐一顿输出。
“我是冤枉的,朝安公主滥用私刑,本官要见陛下!”
“嘴倒是硬的很,拔了他的指甲。
先打掉他半条命!”
折磨了一会,对方便撑不住,将接头人,收受了多少,往年做了什么。
全给一股脑的交代了个清楚。
只因为一句,可不祸及家人。
“贱骨头,非要硬挺。
父皇有令,说你等勾结西戎,其罪当诛。
但若干系不大,并不会牵连你等亲族。”
恩威并施,才能将西胜堂拔除,为了京中安稳,也是不得已的妥协。
那官员闻言双眼一翻,被气晕当场。
有这事,为什么不早说,早说他早交代了。
四全公公将康健帝的意思说的很清楚。
大战还需时间,朝廷不宜动荡。
每落马一名官员,所造成的空缺,也需要人去填补。
其中麻烦的程度,不是动动嘴便能解决。
一人犯错,可按法度来权衡,可若是窟窿大了,便要严罚轻取。
固有法不责众的说法。
这也是为什么,朝堂权力一旦旁落,皇帝就如同傀儡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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