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快磕了三个头,豹子头赶忙往外走去,慕容龙一点了两个骁龙卫跟随对方离开。
唐朝朝看向其中两人笑道。
“隐藏的还挺深,本公主给你们个机会向西戎尽忠,现在撞死在这吧。”
被点出来的两人,一位是城中的粮铺东家,另一位则是已经断了两条腿的士绅。
王俊才看着对方一脸不可思议道。
“陶兄你!好哇,难怪你会带我去那赌坊!!
在我挑拨大家,讨要钱财的时候也极力配合,你竟是西戎的狗!
我王俊才与你可有仇怨,要如此害我!”
但凡有点阅历,便知那赌坊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王俊才一开始只是被陶禄带去在旁观看。
在看了许久后,心思便活泛了起来,却也严守底线没有下注。
直到陶禄赢了银子,三天两头带着王俊才消遣。
两相对比,觉得自己也未必会输,于是从一两银子开始,王俊才是逢赌必赢。
下注的银子也越来越大,总是有来有回,还是赚了不少。
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这明显就是被套牢的猪,只等被杀。
果然得意了没多久,三万两家资一朝散,落入了对方的圈套。
现在回想往昔一幕幕,亏自己还当陶兄为知己兄弟!
“小人知罪,还请公主饶命。”
士绅陶禄还未说话,那粮铺的东家却先扛不住了,他跪行上前不断的磕着头。
“哼,还以为你们的骨头有多硬。
你二人通敌卖国,这等罪名想脱罪,可不容易。”
唐朝朝没有将话说死,就是想要深挖。
只要还有生的希望,对方就像落水之人一样,给什么抓什么。
“小人有重要的消息,小人可以戴罪立功。”
粮铺东家刚要交代重要的消息,陶禄咬牙道。
“你若说了也活不成!
通敌卖国,乃是株连九族的大罪。
朝安公主做事果然狠厉。
陶某佩服。
只是没想到杨辅成连自己儿子的命都不要了,将事情尽数告知于你。”
“能在孟县成为士绅,必是举人功名。
康国可否苛待了你?
西戎大军过境,对你又有什么好处。
本公主十分好奇,不妨说来听听。”
被点破身份,陶禄自知死路一条,便也失了敬畏。
“吾少时便在人家做奴仆,因有些机智便给当时的李员外做了义子。
我一心一意,可他怎么对我的?
稍有不满便动辄打骂,如对待牲畜一般。
你唐朝朝本出生便贵,怎会懂这门户之见。
下人,骨子里难道就卑贱?
好在我忍辱负重,偷了自己的卖身契,化名陶禄重新做人。”
往昔回忆上心头,陶禄眼眶微红,尽管他背主,却没觉得自己做错了任何事。
他幼时便被发卖,这世间有多冰冷,于他来说,未曾有过半点温暖。
唐朝朝其父无双将军,其母是宋国公之女,生来便高人一等。
化名为陶禄后,他将银钱都给了户吏,身无长物就算乞讨,也再未动过卖身为仆的打算。
后辗转到了孟县才被人家收留。
年仅十五岁的陶禄凭借原先的积累,在读书上颇有造诣。
那人家不过是寻常百姓,根本供养不起陶禄读书。
最后是借遍了所有人,才让陶禄入了书院。
他也非常争气,在十六岁成为童生,十七岁便是秀才。
那些冷眼看不起陶禄的人,也逐渐开始恭维起来。
在二十一岁,更是中了举人,名声逐渐传扬出去,他却自视甚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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