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宝无数,最最最重要的来了。

    相传那滕王在去世前,曾经炼制了一颗长生不老丹。

    只要吃了,立马白日飞升,驾鹤西游。”

    旁边一个百姓都听傻了,但又总觉得这话哪里不对。

    “你怎知这滕王宝藏就在京中。”

    见有人捧哏,男人微微一笑,将面前茶碗放了一下,不再言语。

    “给这位兄弟将茶满上,再来些吃喝,本公子买单。”

    不少人闻声看去,便见一公子负手而立。

    “这不是丞相府的公子,谢公子吗,快请上座。”

    谢安余昨个听到这消息,本没当个事情,但出来逛荡时,发现大家都在谈论此事。

    这人出门在外,消息便是谈资,没有谈资便无话说,反而显得自己没本事,耳朵不进事。

    听这茶棚里的男人眉飞色舞,时而不屑,时而得意,比自己还嚣张。

    他得看看怎么个情况。

    男人拱手一礼道。

    “小人此言可不是空穴来风,当初咱们大康国立国之初,为何将京都定于这中心位置?”

    谢安余轻笑回道。

    “自是先祖皇帝圣明,京中乃康国之中心,地利于此,调度从容。”

    “若是以前谢公子这说法自是没问题。

    但诸位仔细想想,京都往南,便可坐拥浙南,那里可安逸否?

    若往北,亦有守土拒敌之意。

    会不会是当年,启国宝藏便在此地?

    诸位若是谁了解前朝之事,尽可说来,而那启国的国都,绕都,其实就在此地。”

    一语惊醒梦中人,京都竟是建立在启国都城之上?!

    “说的不错,前朝典籍老夫亦有所闻,当年地龙翻身,星坠于海。

    滕王的采珠船尽数覆灭,地龙在五年后,蔓延至绕城。

    宫殿琼楼坍塌,启国末代帝君,便死在那时候。”

    一位老者缓步进入茶摊,坐在了谢安余对面笑道。

    “原来是谢丞相之子,本官史丹历。”

    谢安余赶忙起身拱手道。

    “原来是太史令史大人。

    还不快给史大人上茶。”

    别人说话不可信,但这位说起启国的事情,现场百姓已经信了个十成十。

    历代记录者,其家族追溯渊源久远到无法想象。

    “这么说咱们脚下便是启国国都,为何我等毫不知情?”

    百姓已经开始摩拳擦掌,这地底下若真是前朝皇城,回去必须得挖挖看看。

    万一自己就睡在那启国国库上面,或是某位前朝大员的库房上也说不定呢?

    再不济挖些古董上来,也是一笔不菲的收入。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太史令史丹历。

    “先祖皇帝来时,地龙翻身已经结束,大地变得更加紧实。

    同时也是为了镇压启国,咱们康人必定能更上一层楼。

    再说谁知那前朝绕城被掩埋了多深。”

    “可这又与滕王宝藏有何关系?”

    史丹历闻言摇了摇头道。

    “那本官便不知道了,还是听听诸位有何高见,滕王之事记载不详。

    宝藏之地应不在京才对。”

    一开始说话的男人慢慢喝了口茶道。

    “非也,滕王虽为人贪婪,但其占了一个孝字。

    那长生不老丹便是给启国老皇帝所用。

    诸位想一想,地龙翻身后,滕王知道其父驾崩,会不会来绕城?

    既然来了,他当年已经百多岁,命不久矣。

    只需向下深挖,将财宝全部放入绕城不就行了?”

    谢安余笑出了声道。

    “荒谬,你这人好不讲道理,若是有了那长生不老丹,滕王为何自己不食?”

    “为何要吃?天下只此一颗,父已死,难道滕王不能选择死亡,下去尽孝吗?

    大雁一方身死,另一只都不肯独活。

    谢公子,那滕王是出了名的孝顺,这在民间都不新鲜。”

    不少百姓纷纷点头出声附和,有些孝顺的典故都出自滕王身上。

    比如启国帝君的脚总是寒凉,滕王便每日亲自给其洗脚。

    启国帝君感其孝,滕王却言,生前一点孝,胜过坟前万两金。

    可以说康国依旧活在前朝的影子里,依旧以孝为先。

    天地君亲师,百善孝为先。

    “这谢公子辩驳不过了,看来咱们脚底下,十有八九是那滕王宝藏的所在地。”

    谢安余坐下,不由有些怀疑人生,难道真会有人为了尽孝把自己活埋咯?

    想起他爹谢左抡起的棍子,窝里横的态度,谢安余莫名感叹,滕王肯定没挨过启国皇帝的揍。

    多打两顿,包他蜕变,重新做人。

    “好了,这些也不过是我乱猜的,家中曾有一本杂记,起初咱也不信。

    但今日鲛人珠的出现,让咱是茅塞顿开。”

    男人依旧巴巴个没完,若不是没在茶馆中见过,不少人还以为对方就是个说书的来博些银钱。

    “兄弟因何茅塞顿开,跟咱们大伙都说说呗。”

    有一个路人被吸引,上来听了一节,当然大家也都懂规矩。

    铜钱与碎银子,很快就堆在了桌上。

    男人拿出个包袱,将上面的银钱都装了进去道。

    “好说,诸位都想想,若是有一日公鸡都没了。

    然后史大人便写道,其身披彩羽,头冠如血,有翅亦难飞,晨曦便起鸣。

    后世之人如何看之?

    会不会在数百年后,又如今日这般有人诋毁史大人造谣,写的尽是胡言?”

    不少人听了便细细思量起来,好像没见过的东西,确实难以凭借只言片语让人相信。

    见人都在琢磨,男人得意道。

    “诸位,由此再看那鲛人珠与滕王宝藏,会不会如现在一般?

    我等看之,只以为是传说之言。

    而在那三百多年前,确实发生并存在呢?”

    史丹历摸着胡须,沉声道。

    “言之有理,我史家所记定是有所出,鲛人珠也有常有提及。

    应是真有此物,只不过鲛人被滕王屠戮殆尽,我等再无缘一见。

    真是可悲,可叹呐。”

    史丹历缓缓起身,朝着家中便走。

    谢安余忙疑惑道。

    “史大人为何不聊了?”

    “没空。”

    男人见此情形阴阳怪气道。

    “这史大人的家中下面,说不定是启国重要之所在,走的这般着急,怕不是要回去挖宝贝。”

    挖宝贝?!!

    没有人能抗拒横财,尤其是自己的土地下有可能全是金子古董。

    启国有多豪富,所有人心知肚明,康国不及其两成。

    “他娘的,咱这就回去也试试,掌柜你这锄头借咱用用。”

    掌柜的哪里肯,忙上前道。

    “都闪开,回去用自己的,我还要用呢。”

    谢安余见此,也站起身快步往丞相府里赶。

    “哼,你们有什么好得意的,本公子家可是丞相府,占地比你们加起来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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