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你大半夜,从军营逃回宫里的原因?陈公公,你掌管东厂,每年严刑拷打,折磨死的人何止成百上千,会被一个小小的练兵给吓倒?”
“这……这叫练兵吗?这简直就是练杀人魔啊!”
陈洪失声反驳。
这时,叶清欢忽然抬起美眸,淡淡一笑道:
“这些死去的屯田军将士,本来就是长安世家不看好,出身又很一般的庶子,镇国公用朝廷军法杀了也就杀了,那些贪生怕死的士族,不敢找朝廷算账的。”
“这一点,陈公公你可以放心!”
“不过朕很好奇,他留下这五十人以后,是打算怎么训练的?不会指望五十人,就可以击败朕的一千宫廷守卫吧?”
谁知听见这话,陈洪的面色就相当凝重。
“陛下,可听说过火绳枪?”他问道。
“火绳枪?火器的一种吗?火器在本朝有,但是威力不大,连铠甲都射不穿,战场上实用性很差。”
叶清欢想了片刻,就说道。
“不!陛下,这火绳枪可大为不同!”
陈洪严峻道,
“这火绳枪,通过点燃火绳来利用火药,可发射弹丸,威力足够穿透身披重甲的彪形大汉!每分钟可以发射三次,射程最高是两百米!”
“奴婢今天在军营见到此物,也是惊为天人,听说是镇国公自己研发出来的,图纸和制作技术,普天之下,只有他一人知道!”
听见这话,叶清欢的葱指,倏地凝固了,到嘴边的葡萄,也猛地间食之无味!
“林明能研究出这种大杀器?不是说他每天不是在府里找同房丫鬟,就是跑万花楼吗?”
她的凤眸登时圆睁。
“如果真是这样,这种火器,不就是重甲军队的克星吗?哪怕只有五十人,在一分钟内,也足够击杀掉数倍的敌人了!”
陈洪却桀桀一笑道:“但是陛下,这火绳枪,其实也有很严重的缺陷!”
“经过奴婢的观察,火绳枪一旦要下雨天受潮,就无法使用。”
“而且,每次发射都需要往枪口装火药,过程复杂,精准度也很差。只要到时,我们调用精锐骑兵,发动冲锋,这五十人就会瞬间溃败!”
听到这番话,李秋水都咂舌:
“看来陈公公你也没闲着啊!观察这么仔细!连应对办法都想好了!”
叶清欢一听,也马上转忧为喜,直接就在龙榻上打滚,欢喜道:
“陈公公,你,很好!果然没让朕失望!”
“谢陛下!奴婢是天子家奴,一切都是为了陛下的江山社稷,林明狼子野心,不得不防……”
陈洪听到夸奖,立刻就忘乎所以,一个激动就仰起头。
恰好撞见了叶清欢在龙榻上的“不雅”动作。
“放肆!谁让你抬头的!”李秋水立马怒目圆睁。
“奴婢该死!”陈洪瞬间如丧考批般,战栗得趴低脑袋!
叶清欢也徐徐起身,睫毛一挑,目光逐渐变得凛冽:
“陈洪,朕现在给你一个任务。这几天,只要林明在哪里,你就在哪里,全天候、无死角,随时随地向朕汇报他的一举一动!”
“干得好,朕这碗吃剩下的葡萄,就赏给你了!明白么?”
“是!奴婢遵旨!一定看死了林明!”
听见这话,陈洪瞬间激动得脸都红了,尖声道。
这碗葡萄,可是女帝的御用之物,甚至还能嗅到一丝对方残留的幽香和余温。
这让一直有贼心没贼胆的陈洪,看见了希望!
说不定,自己能成为第二个镇国公,自由进出甘泉宫的男人!
虽说他现在可能不是完全意义上的男人了!
但没关系,得到女帝的垂青,就在眼前!
想到这,第二天一大早,他就叫了一百个东厂的人,兴冲冲地直奔关宁铁骑的军营而去!
从现在开始,镇国公在哪,他就在哪,东厂的人就在哪!
就是吃喝拉撒,都得在他的严密监视下进行!
“镇国公,咱家可是奉旨看你,就算你尾巴翘得再高,能大过天子吗?”
一路上,各种阴暗的想法,都在陈洪脑子里徘徊。
可是这时,一队提前出发的东厂厂卫,却急急忙忙驾马赶了回来!
领头的,是东厂的千户,面如死灰道:
“厂公!不见了!不见了!”
“不见了?谁不见了?是镇国公?还是关宁铁骑?”
陈洪愣住,追问道。
“都不见了!整个军营,别说人,就是一只鬼都看不见!”
对方面色煞白,吞吞吐吐道。
陈洪瞬间如遭当头一棒,脸色大变道:
“几十个活人!光天化日之下,怎么可能人间蒸发!找,快点找啊!”
“厂公!”
又来了一队人马,不过这伙人身着飞鱼服,腰挎绣春刀,是锦衣卫!
锦衣卫汇报道:
“厂公!我们的人看见,镇国公率领他的关宁铁骑,出长安,一路向西去了!”
“西北?那可是胡人肆虐,战火频繁的蛮荒之地啊!他去那里做什么?”
陈洪不可思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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