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打闹中吃完早餐。

    赢启便扛着昨天修补好的渔网向海边走去。

    而阿楠则提着一个旧木桶,里面装了两人还未清洗的衣物,准备去水塘边清洗。

    路上,两人有说有笑,像极了相处多年的夫妻。

    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海风轻轻吹拂,带着一丝海边特有的味道。

    让两人的身心更加舒畅。

    “阿赢、阿楠!”路上碰到经过的村民向两人打招呼。

    两人也一如既往的点头回应。

    那人看到两人走在路上的亲密模样,不由得调侃道:“要说啊,你们两人什么时候过门啊?整天都黏在一起,我都看不下去了!”

    阿楠顿时被村民的话弄得脸红滚烫。

    她低吟着说:“没有,你别瞎说!”

    虽然她是这么说的,但眼角却在说话的时候悄悄向赢启那边看去。仿佛在期待着什么。

    类似情况赢启和阿楠已经不知遇到过多少回。

    所以赢启处理起来也格外顺手。

    挠头憨笑,然后就掩盖过去。

    虽然每次这样总会让阿楠有些小情绪。

    但这已经是赢启目前能想到的最好办法。

    两人和村民告别后,去海边的路上,阿楠还是问了出来。

    “阿赢,你会娶……”

    话到半途,本以为做好准备的阿楠最终还是没敢问出口。

    赢启扛着渔网静静听着。

    他当然知道阿楠想问什么。

    也知道阿楠心里的答案是什么。

    说实话,如果他只是一个普通人,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回答阿楠。

    可是……随着日子拉长。

    赢启那份封印在脑海中的记忆已经越发清晰。

    那股由内心而来的驱使感也越来越强烈。

    每当他人认真思考和阿楠两人的事情时。

    那股驱使感就会控制不住的冒出来。

    然后毫不留情的打乱他思路,干扰他平静的思绪。

    仿佛是在阻止他去思考这件事情。

    赢启很烦躁,也很无奈。

    如果内心的不安无法彻底消除。

    他不敢妄自下决定。

    因为阿楠说的事情不止关乎他,也关乎阿楠自己。

    若他现在答应,等记忆完全恢复的时候,又不得不离开,那又该怎么办?

    难道当真要离开阿楠,让她独自在小渔村中等候?

    或者带她一起出去?

    可谁又知道,自己要面对的事情是不是危险。

    所以,赢启现在只能这么做。

    即便会让阿楠会生气一段时间,也总比未知的危险要好。

    两人最后像是拥有默契一般。

    都没有再提刚才的事情。

    阿楠和村里的妇女们去清洗衣物。

    赢启则和村民们外出捕鱼。

    天气太过晴朗,海里的鱼儿都藏在了深海的地方。

    村民们扬起风帆,让渔船随风而走。

    无聊的海上赶路时,村民们总会聚集在一起谈趣、闲聊。

    “诶,老许,你家那小子出去之后,有没有给你写信回来。”一名赤裸上身,腰系粗布条的中年人抹掉额头汗水,询问旁边一名老汉。

    被称为老许的老汉扒了一口烟杆,吐气道:“还好,出去后没有忘了还有家里,倒是给老子写了一封回来。”

    他收起烟杆,眼珠在周围的村民身上扫了一圈,有些凝重的说:“我家那小子写信回来说,外面的世界现在一点也不太平。”

    “到处都是拖家带口的流浪者,拦路抢劫的也不少。”

    “他说,好像是因为有地方发生了战事,所以才会有这么多流民。”

    然后,老许还手脚并用的给村民们描述,试图让他们知道流民的规模有多大。

    其余人听他这么说,互相看了一眼,觉得不可思议。

    他们年轻时也不是没有出去过。

    而且也碰上过战事和流民。

    但是像老许形容的那种巨大规模,还是生平第一次见。

    “是什么规模的战事啊?才能造成这么多流民?”一个村民好奇问道。

    老许摇了摇头,又扒了一口烟杆,叹气道:“那小子也没在信里说清楚,只是简单提了一句,好像是在大秦王朝边关发生的战事。”

    赢启听到这儿,心里突然毫无预兆的咯噔了一下!

    大秦王朝四个字,落在他心里,总有一种别样的感受。

    他这时才忽然发现。

    自己那股时有时无的担心和不安。

    或许正是和大秦王朝相关!

    只是,具体是什么事情,他又为何会感到不安,赢启依旧一头雾水。

    他目光看向海岸线的远方。

    心绪跳动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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