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刚刚目睹了斗笠男子如何灭杀其他神卒,那果断且近乎碾压的实力,给他们留下深刻印象和阴影。
面对弱小无助的平民,这些神卒可以表现得如狼似虎,对比他们更弱的人肆意掠夺和杀戮,从不手软。
遇上同等实力的对手,他们又会化身嗜血的疯狗,红着双眼,厮打成一团,要拼个你死我活。
而眼下,面对远在他们之上的强者,这些神卒只剩下逃避和退缩,生怕惹恼了那个手持利剑的人强者。
斗笠男子冷冷看着他们的动静,脚下微微用力,修长有力的双腿像一捆茶拉满的强弓。
整个人在下一刻猛然躬身,俯冲而下,在半空中劈开一阵让人肝胆俱裂的破空声浪。
仿佛一只盘旋在高空的猎鹰,瞄准了自己的猎物,展翅而飞,直扑下去。
长剑在空中划出一道夺目的银光。
宛如一道惊雷霹雳闪耀而过。
斗笠男子以骇人的速度杀入神卒的人群之中。
手中长剑如游龙入水般游刃有余。
每一剑都精准无误地刺穿了挡在身前的神卒的要害部位。
皮肉和骨头的在利剑的切割下无法构成任何阻碍。
血液像喷泉一样四处溅射,空气中顿时充斥着扑鼻的血腥气息。
惨叫声、剑光的破空声和鲜血飞溅的噗嗤声此起彼伏,构成了一曲淋漓的死亡交响曲。
斗笠男子杀红了眼,在神卒人群中行走自如,如行云流水般游刃有余,但动作却又那样凌厉有力,每一击都带着死亡的狠劲。
听着耳边此起彼伏的逃跑和惨叫。
曾几何时,那些死在神卒手中的百姓也是同样向他们求饶放过。
但他们又何曾理会?
只是把那些更加弱小的声音当做了他们战争之后的调味品而已。
“杀,杀光他们!”斗笠男子脑海中一直有一个声音在呼唤着。
他手中长剑就像一条黑色游龙,在空中狂舞着致命的舞姿。
剑法越来越快,几乎快到让人难以捕捉的地步。
随着他在人群中游走,每经过一处,都会有鲜血喷涌。
看着这几乎是单方面屠杀的一幕,西方神将心中涌起一阵惊恐的战栗。
在他眼里,斗笠男子就像一头嗜血的恶魔,一步一步血印,渐渐向他逼近。
神将下意识的向后蹭去,双腿战战兢兢的寻找着借力的支撑点。
“给我上!全部给我上!!”神将厉声大吼,眼见斗笠男子步步紧逼,逼得他无路可退。他在这种绝境罐头,对手下的神卒们歇斯底里地大吼大叫,企图用他们的性命为自己争取喘息之机。
可是这些神卒们早已疲惫不堪,身心交瘁。
在刚刚一场激烈的大战之后,他们人数锐减,身体几近精疲力尽。
此时又遭遇如此凶残的对手,根本毫无还手之力。
但在神将的怒吼中,他们只能勉强拖着疲惫的身躯上前抵挡。
但那凌厉的长剑轻轻滑过,便将他们全部碎成两半。
斗笠男子左冲右突,四周鲜血淋漓,地上不断滚落着断肢和人头,令人作呕心惊。
神卒们的反抗根本就是一种无谓而软弱无力的挣扎罢了。
很快便被斗笠男子一扫而空。
眼见自己手下接连倒地,那躲在后方神将,双腿渐渐失去了力气,几乎要跪在地上。
他难以置信的看着周围的景象。
到处都是鲜血和残肢,呻吟和惨叫声此起彼伏,空气中弥漫着更为浓烈的血腥气息。
被他视作挡箭牌的神卒们已经所剩无几,大部分倒在血泊之中,没了气息。
明明前不久他们还是胜利一方,结果转眼之间,形势逆转,也变成了城内一具冰冷的尸体。
斗笠男子握着手中长剑,踩着一地狼藉,慢慢走向瑟瑟发抖的西方神将。
他的眼神里只有无尽的杀意,仿佛只有杀掉眼前之人,才能平息他满腔怒火。
但他终于走到神将跟前,手中长剑高高举起。
不等神将求饶出声,一道令人心悸的寒光便闪过神将长颈,刹那人头落地……
雨,从天空洒落。
淋下的是血红的颜色。
敦煌城内被洗刷渲染。
变成一副肉眼可见的血海。
在这片血海之中,有敌人的红色,也有敦煌城千千万万百姓和边防军的红色。
但那敌人的黑红显然更多一筹。
这些黑红的颜色铺开,勉强能让死去的敦煌民众沉睡安息了。
斗笠男子擦净长剑血迹,归剑收鞘,踩在那黑红之上,身影渐渐消失在敦煌城内。
许久之后。
地面震颤。
前来支援的北凉城守军前锋部队终于姗姗来迟。
当先头部队踏入古城的范围时,领头的将领突然皱起了眉头,空气中有一股浓郁得让人作呕的血腥味正在渐渐弥漫开来。
那种味道,仿佛每一口呼吸都在吸入铁锈一般,让这位经历过无数次厮杀的老将不由得心生不详的预感。
他顿时咂了咂舌,率领大部队快马加鞭往城内冲去。
坚实的马蹄在地面激起一阵阵尘土,夹着马嘶人啸的吼声,震耳欲聋地回响在整条道路上。
当他们踏入城门的那一刻。
眼前的情景,比他们任何人想象中都还要骇人和凄惨万分。
那是宛如人间炼狱的景象,正将这座边关古城,笼罩在血色浓雾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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