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一样的,也要花一整天的时间,还来来回回换车换交通工具,更折腾上的很。

    所以有顺风车能坐就坐,也不需要他们出什么腿力的。

    给两箱车加油的钱,再到了请朱锋吃顿饭,顾书烈那边给人单位领导打声招呼就可以了。

    坐在上头昏昏欲睡。

    “小姨,你晕不晕车?”

    桑榆看万丹红抚着额头,不太舒服的样子。

    “没事幺儿。”万丹红说,但胸口和胃还是有些不舒服。

    这汽车的汽油味儿直往鼻里钻。

    她事先已经抹了万精油在太阳穴了,还拿了柑橘皮闻着,但还是免不了不太舒服。

    桑榆姨父还好一点,他平时去镇上或县城有时跟人去包活的家里做工,偶尔会坐一下中巴车。

    所以对坐车还不算太生疏,晕车的感觉不怎么严重。

    看她小姨不舒服的样子。

    想了想,桑榆手背到身后,从仓库里调出昨晚先就买好的晕车糖。

    “小姨,你吃颗糖吧,吃颗这个下去说不定人就舒服一点了。”

    她把手心摊开,里头是桑榆专门拆了包装,另用给三娃子买的糖的糖纸,裹起来的糖果。

    他们才刚出发没多久,若是现在她小姨就晕车不舒服了,走到后面怕会更难受。

    所以她事先就准备了这个。

    看了眼那糖,万丹红不太想吃,实际上她动一下都不舒服。

    外头在下雨,开不了多大窗户通风,她坐在车里头闷得难受极了。

    但越是这样,桑榆越要让她吃。

    她又劝了几句。

    听她姨侄女这样劝,又说这糖她刚才难受也吃了一颗,是感觉心里舒服多了。

    前头姨侄女婿也在讲,晕车的时候吃点东西转移下注意力是要好些。

    万丹红就把她手里那糖接了过来,吃下去。

    瞬间舌尖清清凉凉的感觉,让她精神松缓了下,喉头那股不舒服被压下去了,人整个都要比先前身上轻减些。。

    有点用,她让桑榆可以再吃一颗,又让她给她姨父也来一粒。

    桑榆满意勾起笑,说行。

    前头副驾驶的男人,看着后视镜也微微翘起唇角。

    于是吃了晕车糖,车上有晕车症状的两人好多了。

    加着桑榆一起,三人在后头闭眼打瞌睡。

    而前面,两个男人换着聚精会神在开车。

    他们都是军人出身,即使朱锋现在已经退伍转业,但多年的训练和实战,这种长期耗体力的事情根本不在话下。

    让换他下来,交替着开,都是顾书烈为了保证绝对的安全和精神集中,才实施的提议。

    不然就算朱锋一个人开车到省城,也是没有半点问题的。

    他们不打扰后面的人休息,三个小时换一趟,换下来的人要抽烟要喝水,要睡觉上厕所都可以。

    但朱锋,顾书烈不许他在车里面抽烟,要抽可以停在路边下去抽了再走。

    也不许他在前头开了窗抽。

    因为他媳妇儿在后面,冷风加雨灌进来,会把在睡觉的她吹凉。

    朱锋对此深感无奈,果真消息一点都不假,他们团长结了婚,就感觉被人夺了魂一样。

    不过顾书烈说的他都当命令,对这一点严格执行。

    就这样走了几个小时,中途经过一个小地方停下,一行人吃个饭上厕所休整一下,就接着继续朝省城前进。

    而桑榆从上车睡到下车,吃了饭上路又开始睡。

    实在外面下雨冷,车里暖和,下雨他们车开得慢,晃晃悠悠地好睡得很。

    “嘟嘟,嘟嘟……”

    一阵鸣笛声,车慢慢停下来。

    旁边她小姨靠在她肩上睡得正浓,她姨父也倚着窗托着下巴陷在沉睡里。

    桑榆:“怎么了?”,睁开了只半眯着的眼。

    顾书烈回头看了她一下,身旁副驾驶朱锋也睡得正打鼾。

    “扣扣扣。”

    有人在敲玻璃。

    顾书烈拉了手刹,前方挡风玻璃雨刮器正在“吱吱”刮着雨水。

    “扣扣扣。”

    “同志,咧门埠恁介样过去咧,前面泥石划了泼有维线,要扰刀……”

    车窗摇下,一张黝黑沧桑的脸戴着蓑衣斗笠在外面说,窗外的雨“啪啦啪啦”,打在泥水路上急急嘈嘈。

    车顶和引擎盖上更是噼里啪啦。

    “他说啥?”桑榆:“你听懂了吗?”

    窗外的大叔一口浓重的方言,语气又急,在这嘈杂的雨声里她还真没听懂。

    顾书烈抿了下唇,伸手挨了下朱锋。

    马上,“到!”

    副驾驶的人一下弹起来,眼睛从紧闭到睁得溜圆。

    前一秒还在香甜鼾睡,后一秒一副精神抖擞的样子,完全看不出来刚被叫醒。

    顾书烈看看他,“你听下这大叔说的什么?”

    “是不是前面滑坡了过不去?”他又道。

    立刻,听见这话朱锋点点头,就朝窗外的大叔问了两句。

    “埠恁介样过去,前面泥石划了泼,大石亚了露,有维线一个彻翻辽……”

    “&……”

    “&……”

    一段略带加密的对话后,就听朱锋确认:

    “是,团长,前面是下雨滑了坡不能过,要绕道走。”

    “是啊书烈,而且这老大哥还说有车翻了,前面的车都掉头,在堵了。”

    这时,桑榆的姨父也道,在后排听见说话声从睡梦中清醒,就听了朱锋跟人的对话。

    他是秦省人,虽不是安市这边的,每个地区说话方言有区别,但大概说的还是能听懂的。

    朱锋也点了点头,“是,前头已经堵着了,滑坡土石堆积得厉害,我们得绕条路去安市。”

    “可能得多花两个小时,但若在这儿等,就不止耽搁这点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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