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大癞子想想也是,想想等会自己要去干的大事,心里不紧张也是假的。

    他突然想起自己结婚的时候二癞子送了一瓶白酒,眼下正是喝的时候。

    说干就干,在符三癞子困惑的眼神中,符大癞子跑去房里床底下掏出了那瓶落满了灰尘的白酒。

    哥俩一人干了大半碗,然后就雄赳赳气昂昂地出发了。

    王盼兰已经不好奇他们兄弟俩干什么去了,自己收拾了桌子,随后就把渔网拉出来缝补。

    昨天符大癞子他们出去,鱼没捞到几只,渔网倒是刮到了礁石,扯出了好几个洞。

    符老大家门口,符大癞子和符三癞子有些踉跄。

    “三弟……我……我进去,你在外头等着!”

    大癞子两手一撑,直接从篱笆外翻墙进到了院子里。

    符老大家的院子篱笆只有半个人高,符三癞子站在门口的,紧张滴看着符大癞子的动作。

    只见他从兜里掏出一根不知道什么时候放在身上的铁丝。

    早年符大癞子跟着村里的老混混,偷鸡摸狗的本事学了个大概,只不过这几年他成家了,偷鸡摸狗的就变成了他二弟符二癞子。

    这个时候农村还是用那种又大又笨重的铁锁,符大癞子睁着一双惺忪的醉眼,按照自己记忆里的感觉,转着铁丝听锁里面的声响。

    只听“咔嗒”一声,符老大家大门上的锁就打开了。

    符大癞子得意地朝着门口的三癞子挥了挥手,然后就闪身进了符老大家屋子里。

    屋外的符三癞子看到这情景,心里除了高兴还有紧张。

    这会儿太阳正是最火辣的时候,周围除了知了没命的嘶叫声,再也没了其他动静。

    许是太阳太毒辣的缘故,也许是他自己很久没有喝酒的缘故,三癞子突然觉得腹中翻江倒海,直接蹲在不远的树下开始呕吐。

    中午吃的野菜窝窝头和白酒全部吐了个干净。

    他又心疼又反胃,一个劲地吐个不停,一副要把胆汁都要吐出来的架势。

    “癞子叔,你在干嘛?”

    一个俏生生的童音响起,三癞子被吓得跌坐在地上,好险没有一个跟头栽进自己吐的秽物里。

    扭头一看,符老大家隔壁的符红红站在门口,捂着鼻子疑惑地看着他。

    天杀的,这会儿大中午的,天气又这么热,怎么有人不睡觉还在溜达的?

    他紧张地用眼光瞟了眼符老大家紧闭的房门,故作凶恶。

    “小孩子问这么多干什么,快回去睡午觉!”

    说完还恶狠狠地盯着符红红,一副作势要打她的模样。

    符红红小朋友历来是没有午觉的,天气再热也不妨碍小孩子们到处野。

    只不过今天中午符灵不在,符红红记着符灵跟她说回来给她带好吃的,心心念念地蹲在门口等小伙伴回来。

    但是到底还是个五六岁出头的小姑娘,就算平时一群孩子再野,这会儿就她一个人,面对符三癞子凶恶的模样,竟嘴角一撇,“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哇啊啊啊啊啊啊!”

    小孩子的声音就像一道响雷直接在符老大家隔壁炸响。

    符三癞子被孩子这一出吓得脸都白了,老天爷啊,他哥可还在符老大家屋里偷钱呢!

    “你你你,你别哭了!”

    符三癞子低声感道,结果符红红不为所动,反而哭得更响了。

    妈的,小孩子就是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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