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三人扛着锄头,也往木桥走来。

    其中一位汉子,听到小女孩的喊声,扛着锄头就跑了过来,将小屁孩扶起来。

    “儿子,你这是咋了?”

    小女孩看到汉子,立马开始告状。

    “二叔,小虎哥把狗子哥给打了。”

    汉子一听,顿时就怒了,上前两步,一巴掌就呼在唐寅的脸上。

    “臭小子,他是你弟弟,你不护着他,还要打他?”

    唐寅顿时被一巴掌扇倒在地上,顿时头晕目眩,嘴角溢出一丝鲜血来。

    这时候,三人中的老者走了过来,看了一眼混乱的场面,皱了皱眉。

    “老二,你干什么?”

    “不嫌丢人吗?”

    二叔闻言,顿时就不干了。

    “爹,您就护犊子吧,咱们家总有一日,败在他的身上。”

    此言一出,老爷子顿时瞪起了眼睛,上前给了汉子一脚。

    “你胡说什么?”

    二叔兀自不服,还要再说什么。

    这个时候,三叔跑了过来,连忙将二叔拉住。

    “二哥,就你别惹爹生气了。”

    二叔却是咆哮一声。

    “难道我说的有错吗?因为这小子,咱家都多久没有吃肉了?”

    小屁孩,也就是唐寅的堂弟,唐酉,外号狗子,听到肉顿时哭的更大声了。

    “呜呜呜,我要吃肉,我要吃肉!”

    这个时间,正是村民下地回家的时候,许多路过的村民看到这个场面,都偷偷的笑了起来。

    老爷子见状,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朝着几个儿子孙子孙女,吼道:“丢人现眼的东西,都给老子滚回家去!”

    老爷子发怒,二叔三叔顿时不敢吭声了,耷拉着脑袋,一人抱着一个小屁孩,往家走去。

    老爷子狠狠的瞪了唐寅一眼,扛着锄头也走了。

    由此可见,唐寅母子在家里的地位,何等低下,若是不想办法科举向上,估计一辈子老死在这里。

    要说,这也怪原主,前年的时候,非要他老爹,带他进山猎野猪,结果,野猪没猎着,反而害了他爹的性命。

    原主老爹为了救他,被野猪拱飞十几米远,肚子被拱破,肠子都出来了,流了一地。

    等发现的时候,人已经重伤昏迷,为了救原主老爹,家里的积蓄也花光了,然而,也仅仅维持了一个多月,人就不行了。

    结果就是,钱花了,人也没了。

    而祖母也因为儿子身死,白发人送黑发人,伤心之下,也跟着走了。

    祖父连着失去儿子和妻子,更是悲痛欲绝,本就不喜欢这个木讷的孙子,现在更是不喜。

    虽然这不是一个孩子的过错,但是对待原主的态度也趋于冷漠。

    因为祖父的态度,加上家里银钱,被老大耗的七七八八,二叔三叔很有意见,因此对他们母子,指手画脚,粗活累活,都是母亲干。

    原主也从小就开始干活,而堂弟和堂妹,则有美好的童年。

    原主本就被老爹的事,给吓到了,又在这样的环境成长,所以一直浑浑噩噩的,直到半年之前,摔在河里淹死了,正好唐寅赶上,附了体。

    唐寅穿越之后,也认清了现实,但是他真的很想说一句,“关我屁事啊!”

    唐寅全程就这么面无表情的看着。

    见他们走后,这才爬了起来,抹掉嘴角的鲜血,然后眯起了眼睛。

    刚刚的一幕,唐寅虽然有些懵逼,但是也有些收获,至少家里这些极品亲戚的性格,有了更进一步的了解。

    老爷子,也就是唐寅的祖父,是个好面子的人,对他来说,唐家的脸面比什么都重要;二叔有些小心思,话里话外的点明,因为唐寅,家里的积蓄都被败光了,表达不满;三叔是个有城府的,明着拉架,实则拱火。

    整个唐家,一窝子的极品,难怪原主性情大变,就这生活环境,心态差点的,直接就疯了。

    唐寅这半年,就是这么过来的。

    “娘的,也不知道帮老子背一下背篓!”

    揉了揉鼻子,唐易看着离开的老爷子等人,吐槽一声。

    没人帮忙,唐寅只能将青草扒拉出一半,先放在一边。

    再次背上背篓,果然轻了许多,沿着路径,回到院子,绕道后院的牛棚。

    唐寅将背篓里的青草,倒进猪棚里的食槽,然后再次出门,如此反复两次,青草全部搬了回来,喂了几头猪。

    做完这些,唐寅走回院子,便看到老爷子正在院子里抽旱烟。

    二叔在一边给堂弟狗子清洗身上的泥水,嘴里骂骂咧咧的。

    三叔和三婶,不见了踪影,但是属于两人的房间,却是房门紧闭着,不时传出摇床的声音。

    堂妹妞妞就站在门口,傻愣愣的看着,噘着嘴,一脸的委屈。

    整个院子,只有母亲一人,在厨房忙碌着。

    看到唐寅回来,老爷子和二叔也没有表示,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家里的气氛尬到极致。

    唐寅也没说什么,走过去,在水缸里拿起水瓢,舀了一瓢清水,给自己净手和洗脸。

    二叔见状,不由一脸的好奇。

    “小虎,最近你咋这么爱干净了?”

    古代乡里的孩子,是没有洗手和洗脸的习惯的,只不过对于他来说,这是刻在骨子里的卫生习惯。

    唐寅却是毫无波澜,自顾自的洗着脸,这个时候,说的越多,错的越多。

    二叔以为唐寅在嫉恨自己,在木桥上打了他,这才沉默。

    不过,对于二叔来说,他才不在乎。

    于是撇了撇嘴,扭过头去,嘀咕了一句,“穷讲究!”

    刚洗完手,母亲便走出厨房,看到唐寅,不由眼神一暖,随后,朝着老爷子小声的喊了一句,“公爹,吃饭了!”

    老爷子闻言,狠狠的吸了一口旱烟。

    随后,将旱烟杆在鞋底敲了敲,朝着二叔喊道:“去将那两个没羞没臊的,喊起来吃饭,大白天的就干那事,也不嫌丢人。”

    正巧,此时房门打开,三叔一脸神清气爽的走了出来,听到老爷子的话,顿时不满道:“爹,儿子这也是给咱唐家传宗接代,再说天也擦黑了,哪里丢人了?”

    老爷子顿时瞪了三叔一眼,“明日还要下地干活,你给老子留点力气。”

    三叔见老爷子生气,也识时务的闭上了嘴。

    三婶一边整理衣裳,一边红着脸着,走了出来,听到老爷子的话,则是撇了撇嘴,小声的嘀咕了一句。

    “白日要下地干活,晚上也不让人家安生。”

    老爷子一听,气恼的拿旱烟杆子指着三叔。

    “管好你家媳妇,再出妄言,休怪老子不讲情面。”

    三叔闻言,连忙扯了扯三婶的衣角,示意她不要再说了。

    三婶更是不满,伸手在三叔腰上拧了一把。

    “干那事的时候,你咋不听爹的,留点力气?”

    三叔被拧的龇牙咧嘴。

    眼见老爷子又要发飙,二叔却是嘿嘿一笑道:“三弟,你们这天一擦黑,就往房里钻,这都好些时日了,弟妹肚子咋不见动静呢?”

    三婶顿时气急,狠狠的瞪了二叔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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