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什么?

    谁?

    现场所有人都愣住了,那吏员更是呆立当场。

    那朴金生却是没有看清形势,脱口而出说道:“县试规定,考生只能由本县廪生作保!”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才想起来,眼前之人可是县令大人,连忙闭上了嘴。

    县试,不像府试乡试会试,有诸多流程,朝廷还会派人监督。

    县试严格说起来,就是一场资格考试,不会管理的太严格,往小了说,其实就是县令一人说了算。

    县令既是父母官,也是县试唯一的考官,县令替考生作保,虽然会令人诟病,怕县令徇私,但是这也合法合规。

    张夫子听到县令大人,给唐寅作保,更是张大了嘴。

    在他眼里,唐寅和那个整日里只知道喝酒的李先生,就是两个废材。

    然而,县令大人异常的举动,却让他想起了七年前,他丢银子案件时,县令大人的态度。

    当时他就很疑惑,原本对自己温和有加的县令大人,到后面,似乎态度大变。

    难道那个李先生大有来头?

    想到这里,张夫子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

    唐寅也是一脸诧异的看着县令大人。

    虽然县令给他作保,完全没问题,但是若是有人举报,上面也会有人来查。

    这么说的话,县令给唐寅作保,也是担了风险的。

    县令大人却是一副风轻云淡的表情,刚刚那个朴金生临时变卦,他看在眼里,心里可是乐坏了。

    国舅爷临走之前,还专门找到他,让他代为照顾自己的学生,作为回报,答应帮他运作,调往京城任职。

    没想到,这真是瞌睡来了送枕头,朴金生好人啊!

    只是这个好人似乎有些不长眼。

    王县令内心狂喜,脸上却毫无波澜,瞥了朴金生一眼。

    “怎么,本官不能给考生作保?”

    朴金生回过神来,顿时双腿颤抖如筛糠。

    县令大人都要保的人,他却为了区区二两银子,把大好机会葬送了,还得罪了县令大人。

    这一刻朴金生想死的心都有了。

    不由得看向张夫子。

    张夫子哪里肯理他,连忙将头扭了过去。

    县试大典,王县令也不好当场发作,朝着吏员喊道:“继续吧!”

    吏员反应过来,连忙亲自将考牌送到唐寅的手里。

    “考生唐寅,好好考试,我看好你哟!”

    唐寅听到这话,顿时想起了汪捕头的笑脸,简直是如出一辙。

    他实在想不通,县令大人,为什么要帮他。

    不过,不管如何,对自己来说这也是好事。

    想到这里,唐易连忙接过考牌,朝着王县令躬身行了一礼。

    唱保环节有惊无险的完成。

    唐易按照考牌的编号找到位置坐下后,从挎包中取出笔墨砚镇纸摆好,等待放题。

    考桌上面,衙役已经提前放好了一叠白纸,其中有数张画好了横线格式,这是答考题用的,另外有两张纯白纸,便是草稿纸。

    这里的县试,只需要考一场,两篇八股,一首五言六韵诗,只考一天。

    很快,唱保结束,两百多考生,全部进入考场。

    随着一声锣响,县试正式开始。

    有数名衙役举着一个牌子,站在台前。

    牌子上面便是考题。

    唐易朝着考题看去。

    两题八股文,第一题出自《论语》,第二题摘自《中庸》,都是正常的考题。

    试贴诗的题目,却不是“赴考”,而是“春雨”二字。

    县令大人这个题目,也有意思。

    现在正是开春的时节,这个题目正好应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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