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只觉得好笑,却完全没想到自己连孙山都不如,名落孙山。

    有时候的人啊,就是这么没有自知之明。

    人家虽然排名榜末,名声不好听,但是人家好歹是正式的秀才身份。

    也不知道那些落榜的考生,哪来的脸嘲笑唐寅。

    还给他取了个“志大才疏唐孙山”的名号。

    唐寅听到周围的议论声,倒也不在意。

    无论是哪个世界,只有自己强大了,才算是真正的强大。

    就在唐寅感慨的时候。

    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唐寅转头看去,只见张达尹脸色古怪的看着自己。

    唐寅见是这个家伙,不由得微微一笑,礼貌的朝着他点了点头,便想离开。

    张达尹见状,咬了咬牙,跟了上来,朝着唐寅吼道。

    “唐寅,你也不过是排名榜末,凭什么看不起我?”

    唐寅闻言,转过头来,不由诧异的说道。

    “张兄何出此言?”

    “在下何曾看不起你?”

    张达尹闻言,几乎红了眼了。

    “这次是我倒霉,分到了臭号,若非如此,你以为我会落榜吗?”

    唐寅不由摇了摇头,并不想与之争辩,给了他一个你说,你有理的表情。

    张达尹顿时气急,朝着唐寅低声喝道。

    “志大才疏唐孙山,你可知道,你已经成为所有学子的笑柄了?”

    唐寅闻言,转过头来反击道。

    “是非功过,待日后评说,管它作甚?”

    张达尹听到这话,却是一愣。

    “你,你!”

    张达尹“你”了半天,却是说不出话来。

    唐寅见状,顿时忍不住了,脸色一沉,朝着他说道:“张兄,我知道你颇有才学,一身傲骨,但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仅江南一地就有多少才华横溢的才子,更别说还有京城等地,”

    “我知道你很想证明自己,但是这也不是你嫉恨我的理由。”

    “我少时家境贫寒,那时候为了蒙学,去私塾偷听夫子讲课,成为全镇的笑话,即便如此又如何?”

    “我排名榜末,又如何?”

    “至少我如今已是秀才,明年有资格参加乡试,”

    “而你呢,还要重来一次院试!”

    唐寅每说一句,张达尹身子就颤抖一下。

    说到重来一次院试的时候,张达尹终于绷不住了,捂着脸,蹲下身子,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呜呜呜,没你这么欺负人的,呜呜呜!”

    这一幕顿时将唐寅给弄懵了。

    尼玛,这货看起来,跟个斗鸡似的,内心这么脆弱的吗?

    一时间,唐寅手足无措起来,也不知道怎么安慰这个倒霉催的家伙。

    之前,唐寅还觉得这个张达尹性格古怪,一肚子的坏水。

    然而,刚才的一幕顿时让他意识到,这货,也是个可怜人。

    张达尹哭了一会,仿佛打开了话匣子。

    不管唐寅爱不爱听,一股脑的朝着唐寅倾诉出来。

    这货,家里祖上也曾经显赫一时,曾祖父最高坐上了礼部侍郎的高官。

    只是之后,便落败了,回了青州老家,虽然还有些家产,但是张家人,一直惦记着要光宗耀祖,因此他爹对他很严格。

    从六岁蒙学起,就没有一日休息,虽然吃穿不愁,但是没有童年的快乐。

    他爹对他的期望很高,只是这种期望,变了味道。

    只要他课业稍有懈怠,就是一阵毒打。

    当张达尹拉下衣服,露出后背的伤口。

    唐寅不由得抽了抽嘴角。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没想到外表光鲜的张达尹张公子,也有这么不为人知,悲惨的一幕。

    一时间,唐寅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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