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太安则在对方自报家门的时候,就浑身颤抖起来。

    看向唐寅的眼神,止不住的羡慕嫉妒恨,牙齿咬着嘴唇,几乎渗出血来。

    王伯安,论经院的斋长,却天资聪颖,十二岁中得秀才,十五岁中进士,还在二甲行列。

    要不是他年龄小,磨练个几年再参加会试,估计一个一甲跑不掉。

    这样的天资,在整个大明历史上,也是独一份。

    然而,这家伙性格却是古怪的很,不喜当官,却很喜欢研究经典,考中进士后,也不去选官。

    即便后来,陛下破例给他翰林院学士的官职,这货就是不去上任,而是关在家里继续研读经书。

    王伯安师从大儒庄墨寒。

    庄墨寒致仕后,便跟着老师来到了白鹿书院,任论经院斋长一职。

    这家伙,初来书院,就一副牛逼轰轰的模样,才四十多岁,就当任斋长,自然有人不服。

    读书人之间,互相不服也很常见,于是马山长便安排了一场辩论。

    然而,一场辩论下来,却是让所有人都闭上了嘴。

    这货,看起来性情古怪,却是学识惊人,四书五经倒背如流,经典释义信手拈来。

    一场辩论,王伯安以一挑十,彻底说服了所有人。

    那十人中,就有柳斋长。

    王伯安的出现,顿时让局势来了个大反转。

    如此人物,唐寅竟然是他的师侄,这是所有人都大跌眼鏡。

    考生们顿时窃窃私语起来。

    “难怪,这家伙能有特殊推荐信,原来如此!”

    “这吊毛,也太能装了,扮猪吃老虎啊!”

    “谁特么,说他是穷小子出身的?拉出来,本才子要吐他一脸!”

    众考生的心思各异,在心里纷纷吐槽起唐寅来,心思深沉,城府极深,成了众人对他的印象。

    唐寅对此只能无语,自己也不知道的好吗?

    王伯安见柳斋长不敢回嘴,也没有咄咄逼人,而是瞥了唐寅一眼。

    “小子,跟我走吧,今日起,你便是我论经院的人了!”

    唐寅闻言,歪着脑袋,想了想,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不管怎么样,死酒鬼的面子得给。

    于是乎,一大一小两人就这样堂而皇之的离开了白鹿讲堂。

    两人一走,柳斋长这才恢复了神情,见所有人都看向自己,顿时脸色一冷。

    “看什么看,继续阅卷!”

    众人这才哄散开来,阅卷的阅卷,排队的排队。

    不远处的地方,马山长看着两人离开的身影,不由嘿嘿一笑。

    “李晋那个傻缺,教出来的学生,也不是个安分的主,”

    “就看王大个子,能不能唬住他了!”

    唐寅跟着王伯安去往论经院。

    路上,唐寅终究是没忍住,朝着王伯安问道。

    “师叔,你可知道,那个死酒鬼去哪了?”

    王伯安闻言,停了下来,诧异的看着他。

    “李晋没跟你说他的事?”

    唐寅摇了摇头。

    王伯安眨了眨眼。

    “他既然不说,那就是不便说,你还是日后自己问他吧!”

    唐寅闻言,立马一脸的无语。

    神神秘秘的,那死酒鬼准没好事。

    晃了晃脑袋,唐寅将心里的疑惑甩开。

    既然他们不说,自己不问就是了,踏实读书科举才是正理。

    走了一会后,王伯安带着唐寅,来到一座比“有间私塾”大不了多少的小院子。

    院门上写着“论经院”三个大字。

    唐寅一看之下,顿时三观炸裂。

    方才路过“神童院”“秀才院”“举人院”,那都是楼宇林立,恢宏大气。

    这论经院,听起来要更加高大上,就这?

    更加让唐寅意想不到的是,整座论经院,有且只有王伯安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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