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清晨时分,睡足的考生们,纷纷起床,解决生理需求。

    隔壁,又重新酸爽起来。

    唐寅强忍着异味,又做了一道题,直到太阳爬高,气温上升,让人实在受不了,这才停了下来。

    唐寅找考棚外的兵丁,要了些水喝,然后将木板一拼,又开始睡觉。

    就这样,敌进我退,敌疲我扰,唐寅将教员的战术,发挥的淋漓尽致,深得真传。

    深夜起床,点灯鏖战,终于在第三天清晨的时候,将七道考题,全部做完。

    考题做完,唐寅更是身心放松,下午的时候,匆匆爬起来,将答卷仔细检查一遍。

    在收卷鼓响过后,第一时间冲出考棚,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向外跑去。

    直到出了贡院,这才大口呼吸新鲜空气。

    这一呼吸不要紧,由于身体还没适应,引起了胃的不满,唐寅开始干呕起来。

    守门的军士,立马同情的看了他一眼,从他身上浓烈的味道,就可以推断出来,这是一个分到“臭号”的倒霉鬼。

    不消片刻,其他考生也纷纷走出贡院,看到在那不停干呕的唐寅,脸上神情各异,同情者有之,不屑者有之,嘲讽、庆幸者不一而足。

    当然,乡试考场数千人,分到臭号的,不止唐寅一个。

    其他“臭号”考生,要么是颤颤巍巍一步一挪的走出贡院,要么是被交好的同窗扶着出来,还有更惨的,晕死过去被兵丁给抬了出来。

    像唐寅这样,还能跑的,屈指可数。

    唐寅调整了好一会,刚缓过劲来,就听身后一道声音传来。

    “咦,唐兄,你也掉马桶里了?”

    熟悉的话语,熟悉的腔调。

    唐寅转过头来,狠狠的瞪了江宴一眼。

    “你特么,能不能憋说话,让我静静的当个美男子?”

    江碎嘴却是一点眼力劲都没有,走过来,还用袖子将鼻口给捂住。

    “哎呀,唐兄,你不会分到臭号了吧?”

    唐寅不由无语。

    你那明知故问的表情,做给谁看呢?

    好在江宴还算有良心,没有丢下唐寅跑了,反而上前扶着他。

    书院有马车来接考生,书院的考生们,纷纷走向马车。

    邓太安看着虚弱的唐寅,不由冷笑一声,头也不回的上了马车。

    当然,也有些考生,有更好的选择,不回书院。

    比如,唐寅和江宴。

    两人休息片刻,等唐寅恢复一些,这才在江宴的搀扶下,往四福巷走去。

    四福巷,江宅。

    依旧是孙管事,早早的就在等着了。

    看到唐寅脸色发白,不由快步上前,得知唐寅被分到了臭号,不由得一脸的悲愤,大呼“老天不公”。

    直到被江宴踹了一脚,孙管事这才停止了表演。

    急匆匆的给两人准备热水沐浴更衣。

    这个澡,唐寅整整洗了一个时辰,热水都加了两次,皂角都用了一整块,皮肤都快搓破了,这才罢休。

    孙管事虽然爱拍马屁,做事还是靠谱的,贴心的给唐寅准备了米粥。

    喝过米粥之后,唐寅就睡下了,江宴也罕见的没有打扰他。

    好好休息了一晚,第二日清晨,唐寅再次神清气爽。

    用过早饭之后,两人再次出发前往贡院。

    依旧是搜检,验身,取号,进考场。

    在等待入场时,有考生认出唐寅便是“臭号”倒霉蛋,不由调侃道。

    “这位仁兄,能忍常人所不能忍,在下佩服哈哈哈!”

    这话一出,周围的考生,都笑了起来。

    江宴自然不干,脸色一变,就要为好友打抱不平。

    唐寅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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