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只有老仆一人,老庄和王伯安都在贡院里当考官,会试不结束,是不可能回来的。

    唐寅便自顾自的吃饭休息,一切井井有条,似乎没有事情发生一样。

    晚饭后,院门被敲响,唐寅勾了勾唇角。

    本以为是老方,打开门之后,却是一道熟悉的倩影。

    唐寅眨了眨眼睛。

    “你怎么来了?”

    李令月低着头,天色有些黑,看不出她的脸色。

    “我来给你送去风寒的药!”

    说着,李令月举了举手上的一个食盒。

    唐寅见状,将他让进房间。

    李令月取出一碗冒着热气的药递给唐寅。

    唐寅也不客气,一口喝光。

    李令月见状,眼角溢出一丝笑意。

    随后,两人相对无言。

    好半晌,还是唐寅开口打破沉默。

    “昨日之事多谢你了!”

    李令月闻言,摇了摇头。

    “你是我二叔的学生,照顾你是应尽之事!”

    李令月到一半,对上唐寅炙热的目光,顿时说不下去了。

    站起身就往外走去,不过却被唐寅一把拉住。

    感受到唐寅温热的手掌,李令月的脸顿时羞红了起来。

    “你你放手!”

    唐寅却是问道。

    “你有事求我?”

    李令月闻言,不由有些愕然。

    唐寅则是一脸认真的看着她。

    “李令月,你别瞒我了,是不是你遇上麻烦了?”

    “你说吧,看在我家先生你二叔的份上,只要我能做到的,定然出手!”

    在唐寅看来,李令月搞这么多事情,定然是有事要求他,否则以李校尉的性格,怎么可能做事这么扭捏?

    李令月闻言,却是脸色一变,气恼的甩开他的手道。

    “没有,我好的很!”

    唐寅听着她的语气,顿时有些懵逼。

    “难道自己想错了?”

    李令月冷着脸,转身就走。

    只不过,在临出门前,看到挂在书桌前的一柄短剑,短剑下红色的剑穗依旧显目。

    李令月眼眸中又浮现出异样的神色,跺了跺脚,又转过头来,恶狠狠的盯着唐寅。

    “唐寅,会试第三场,你必须好好考,要不然我要你好看!”

    说罢,李令月不再停留,拉开房门,大步走出了院子,消失在夜色之中。

    看着李令月逐渐消失的身影,唐寅不由扯了扯嘴角。

    “就算自己想错了,也不用生气吧?”

    一夜无话。

    会试第三场,按时进行。

    依旧是搜检,验身,取考牌。

    会试三场中,第一场是最重要的,其他两场,重要性远不如第一场。

    所以一众考生,都是神色轻松的等待着进场。

    唐寅却是满怀心事的想着,昨晚李令月说的话。

    这娘们,说变就变,真是女人心海底针。

    就算是女中豪杰,巾帼英雄一样的人物,也跳不开这个天性。

    摇了摇头,唐寅甩开脑海里的想法。

    取过考牌后,来到自己的考棚,等待正式开考。

    第三场内容也很简单,经史策五道。

    前面四道经史题,都没有出格,与往年无异,考生们,能够成为举人,都有一定的水平,都能轻松应对。

    唐寅也循规蹈矩的写完前面四道题。

    到得最后一道策论题的时候,唐寅一看,不由得一愣。

    “民不加赋而国用足,何如?”

    题意为:怎么做到不给百姓加赋税,而国家有钱花?

    简单粗暴加直接。

    这道题一出,一众考生的表情纷纷如唐寅一样,愣住了。

    倒不是这道题他们不知道,而是太熟悉了。

    自从大名建国以来,就有不少人在讨论,如何在不给百姓加赋税的情况下,维持朝廷的运转,增加国库的收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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