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君烨将云扶抱上了马车。

    即便坐在马车上,也依旧抱着云扶,舍不得将她放下来。

    这几日,前世的片段时常出现在他的梦中,他已经知道了他与阿扶的全部。

    直到阿扶死的那一日,他都未曾与阿扶表白过自己的心意。

    阿扶似乎也并不知道,自己对她的心意。

    他的目光始终停留在云扶的身上,舍不得移开。

    深如寒潭的眸底翻涌着无数情丝,想要将她绕进眼底深处。

    他忍不住伸出手,抚摸着云扶的脸,就如前世阿扶死后一般。

    醉意已深的云扶,脸泛红霞,微带酒晕,她紧闭双眼,似梦到了什么,眉头微微蹙了蹙。

    可能是睡姿不太舒服,齐君烨的手臂太硌人,云扶便往齐君烨的怀中凑了凑,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继续睡。

    齐君烨瞧着她这副样子,心中忍不住后怕,小丫头不会喝酒,竟喝了这么多酒,这若是遇到坏人,可就危险了。

    “呕~呕~”

    云扶没忍住腹中翻动,吐了出来,全都吐到了齐君烨身上。

    齐君烨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就想将云扶给扔掉,他突然反应过来怀中的人儿是阿扶时,便忍住了。

    他一动没敢动,等着云扶吐完。

    云扶吐完后,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继续睡着,手中始终抓着齐君烨的衣角。

    直到马车停下,齐君烨抱着云扶下了马车,进了自己在石桥镇所住的院子。

    齐君烨在下马车时,擎北就看到了主子身上黏黏糊糊的污渍,顿时明白是云姑娘所吐。

    他神情有一瞬间的惊愕,主子素有洁癖之症,别说弄脏他的衣裳了,就连旁人靠近他都不能。

    他一次次为云姑娘打破底线,又将醉酒的云姑娘抱回自己房间,现在竟然吐主子一身,主子都没有说什么。

    主子真的变了。

    擎北吩咐厨房做上醒酒汤,便进了齐君烨的房间。

    见云扶躺在主子的床上,而不是榻上,他又惊讶了一瞬。

    但他只望了一眼,便不敢再看了,怕主子怪罪。

    “主子,我为你更衣。”

    “不必,我自己来吧,吩咐厨房炖上醒酒汤,再送盆温水来。”

    擎北回道:“我已经吩咐厨房炖上了,我现在去打水来。”

    擎北说完便出了屋子,走时轻轻为主子带上了房门。

    擎北再次进门,见主子已经换好了衣裳,他将温水放下,拿起主子换下来的脏衣裳,便出去了。

    齐君烨的卧房,除了擎南与擎北,一般是不允许其他下人进来的。

    平时也是擎南与擎北照顾他的饮食起居多一点。

    齐君烨拿起帕子轻柔地为云扶擦拭额头,试图减轻她的不适。

    他的动作温柔而细心,仿佛用力就会将云扶弄疼似的。

    做完这些,齐君烨又为云扶掖了掖了被角。

    初春的天气还是有些冷的,齐君烨怕她着凉。

    见屋中只有一个炭盆,便吩咐擎北再送两个进来。

    擎北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暗骂自己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主子平时不喜欢屋中太暖和,如今云姑娘在这里,主子自是怕冻着云姑娘。

    又送了两个火盆进来,擎北这才出去了。

    为了让云扶好好休息,齐君烨将屋中蜡烛全吹了,只留了一支。

    在云扶沉睡时,齐君烨并未离开,借着微弱的烛光,继续处理公务。

    见睡梦中的云扶一会哭一会笑,齐君烨微微蹙眉,猜测她这是梦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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