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了摸鼻子,皇甫柘笑着离开了病房。
病房内,谢澹烟探出头来,脸上的红霞慢慢褪去,瞥了月溶溶一眼,右手捏住了月溶溶的鼻子。
月溶溶身体一震,就要用嘴呼吸,可谢澹烟马上捂住了她的嘴。
月溶溶立刻醒来,看着谢澹烟,一脸茫然的问道:“怎么了,澹烟姐?”
看着她茫然的样子,谢澹烟噗嗤一下,“还跟我装?你刚才没睡熟吧,偷听了多少?”
月溶溶依旧是一脸茫然的样子,“没有啊,我真的睡着了,什么你是来劝我的吗,什么明白我一点都不知道啊。”
谢澹烟的脸又爬上了红霞,娇俏地打了月溶溶一下。月溶溶灵活的闪过,调皮的凑到谢澹烟耳边,
“澹烟姐,你该不会喜欢上他了吧?”
“想什么呢?”谢澹烟嗔怪道。
“嘻嘻。”月溶溶微微一笑,随即抓着谢澹烟的胳膊撒娇道,
“澹烟姐,我好困啊,能不能跟你一起睡啊?你刚来合欢宗那会儿,可都是一直陪着我睡的。”
“你呀,好了好了,上来睡吧。”谢澹烟向旁边挪了挪。
“嗯,谢谢澹烟姐。”说完,月溶溶褪去外衣,钻进了谢澹烟的被窝。
“嘿嘿,澹烟姐你好香,不知道以后会便宜什么男人。”
“住嘴,好好睡觉。”
“哼哼,知道啦。”
……
屋内,皇甫柘运转起功法,赭鞭在手中显现,把玩片刻。皇甫柘陷入了沉思:
相传天帝赐神农赭鞭,鞭百草辨药性,识有毒与否。
可是,俗话说得好,是药三分毒。再有,脱离剂量谈毒性都是耍流氓这句话,皇甫柘很清楚是药还是毒要看具体情况具体分析。
那么,这赭鞭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皇甫柘把玩着手中的赭鞭,死活也想不出来缘由。看来还是要从实践入手,才能真正了解赭鞭的用处。
于是,皇甫柘看向了放在角落的盆栽。(盆栽:我丢雷楼谋)
皇甫柘没有保留,当即一鞭打了过去。
只听“啪”的一声,盆栽的叶子被打掉了一片,沾染汁液的赭鞭红光一闪,皇甫柘脑中立刻出现了大量的信息。
盆栽在皇甫柘眼中闪闪发光,不同的器官闪烁着不同的颜色。
“原来是这个意思。”皇甫柘笑着感慨道。
充足的医学知识使得皇甫柘立刻明白了各种颜色代表的含义,所谓的药和毒只不过是神农根据赭鞭和传说中透明的身体得出的结论。
既然鞭打植物有这般效果,那动物又将如何?
皇甫柘立刻看向了困在陶瓮中的蟾蜍,做好保护措施将蟾蜍取了出来。站在毒液沾染不到的地方,一鞭打去。
果然,皇甫柘眼中的蟾蜍也附上了不同的颜色。
抓住蟾蜍,皇甫柘手术刀立刻出现在手中,在赭鞭视觉的辅助下,皇甫柘轻轻松松的将蟾蜍根据颜色分为了不同的肉块。
眨巴眨巴眼睛,赭鞭收入体内,皇甫柘将肉块与之前的颜色一一对应。
原来如此,皇甫柘拿着其中一个肉块着重观察,肉块有着明显坏死的迹象,皇甫柘将之前对应的颜色努力记住。
将蟾蜍的毒腺收好,其他的肉块处理掉,皇甫柘召出赭鞭再次走进了深林。
清晨,满脸喜色的皇甫柘带着一身的汁液走出了深林,手上还提着一堆血淋淋的肉块。
看着初升的太阳,皇甫柘打了个哈欠,慢慢的朝房间挪去,打算好好清洗一下自己再睡觉。
没想到,月素娥正站在门外等着,看到满身红的绿的汁液的皇甫柘,月素娥的脸上一阵扭曲。
“宗主?你怎么一大清早来我这里?有什么急事吗?”皇甫柘将手里的东西放好,洗净自己的双手,换下外衣问道。
“我这次是来给你奖赏的,玉花已经把你的贡献告诉我了,你有什么特别想要的吗?我们宗门虽然现在并不富裕,但奖赏你一人还是绰绰有余的。”月素娥站着询问。
皇甫柘摇了摇头,“目前我真的没什么想要的,一切都太突然了,我并没有相应的安排。”
月素娥继续追问:“真的没有吗?无论是功法,灵宝,还是符咒什么的都可以,你真的没有什么想要的吗?”
皇甫柘仔细思考了片刻,最终还是摇了摇头,“功法我已经有《神农本草经》和《解毒编》,作为一个医生,已经够用了。而灵宝和符咒,反正现在我又不离开宗门,也用不着,算了吧。”
月素娥点了点头,看着皇甫柘微微一笑,拿出一串佛珠,“我想这个法宝应该最适合你,你看看。”
皇甫柘丈二摸不到头脑,但宗主好意不得推辞,便伸手接了过来。
这串佛珠共有十二颗,并非什么天材地宝,也非香檀宝木,只是普普通通的石头,石头的表面极为光滑,细看下去,有丝丝的血纹嵌在石头表面。
“这是?”皇甫柘疑惑的问道。
“这是明心和尚的本命法器,明心和尚最擅长破除幻境、扫清迷厄,他的本命法器更是让他如虎添翼,曾毫发无损地闯过七十二天地大阵。有这个法宝,无论是什么迷阵和媚术都无法动摇你的心智,如何?”
皇甫柘眼中不由得爆出一抹惊喜,自从《解毒编》小成之后,寻常的毒药、迷药已经对自己起不了作用,但心智方面自己却没有合适的防护。如果再次踏入幻境,恐怕还是只能任人宰割。
而这串佛珠,正好补上了自己最脆弱的一环,皇甫柘不可谓不惊喜,只是,皇甫柘皱眉问道:
“这串佛珠是怎么得来的?明心和尚他又怎么样了?”
“当然是抢过来的,明心和尚被我杀了,不然,怎么得到正派前三宗的本命法器?”月素娥不在意的答道。
虽然皇甫柘早就猜到了答案,可亲耳听到月素娥的回答,皇甫柘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
“哦,怎么了?难道说才认识到我们合欢宗是这样的吗?”月素娥微笑着,有些讥讽的反问道。
皇甫柘皱了下眉头,只感觉今日的月素娥有些奇怪,问道:“为什么要实话实说的告诉我?这个佛珠你拿个别的由头随意糊弄一下,我也分辨不了真假,为什么要把事实告诉我?”
月素娥的眼中闪过一丝怜悯,“你走吧,离开合欢宗。你太善良了,并不适合待在这儿。”
皇甫柘一愣,仔细思考了片刻,摇了摇头。
“为何?我记得你刚来的时候可不喜欢合欢宗?”月素娥饶有兴趣的问道。
皇甫柘点了点头,感慨的说道:“是啊,我一开始确实不喜欢合欢宗。可是,现在我有想要完成的事,等一切结束,我再离开。”
月素娥颔首,转身离开。
皇甫柘松了口气,看着手中的佛珠,鞠躬行了一礼。
就在他转身进屋的一刹那,月素娥飘到他的身旁,轻轻问道:
“你说,我把溶溶嫁给你如何?”
皇甫柘大惊,猛地一抬头,不知是不是供血不足,一阵眩晕后,倒在地上沉沉睡去。
“夫君?”娇媚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皇甫柘扭头看去,竟然是穿着大红嫁衣的月溶溶。
皇甫柘心脏停跳了一拍,立刻坐了起来,看着往常的床板和被褥。皇甫柘松了口气,原来只是一场梦。
皇甫柘放松的打了个哈欠,突然感觉左手有些沉重,扭头看去。
皇甫柘瞬间睡意全无,在他手腕上缠绕着的,正是明心和尚的本命法器。那么,究竟什么时候是现实,什么时候是梦境呢?
不过,皇甫柘的注意力很快就被佛珠吸引了过去。
手串一共十二颗石头,都不是什么名贵的宝石美玉,摆在地摊上都是附赠的物件。
可清清凉凉的手感和石头表面密布的血纹,皇甫柘深信它的与众不同。
把玩了片刻,皇甫柘小心翼翼的注入灵力。
只感到轰的一声,皇甫柘的思绪被吸进了手串之中。
那是一个破烂的寺庙,一个年轻和尚将十二块普普通通的石头穿在了一起。那石头棱角分明,怎么看都不清楚这个和尚心中想的什么。
“师兄,你在干什么?”一个小沙弥在一旁好奇的问道。
年轻和尚微微一笑,“最近师傅说我念经时不够专注,过于急躁。于是,我打算做一串佛珠,修身养性,洗涤烦恼。”
“佛珠?可师兄你这只是一堆普通石头啊,连个圆形都没有。”小沙弥不可置信的说道。
“诶,佛于心中,佛珠又何须拘泥于美玉宝石,香檀佳木?”年轻和尚郑重回道。
此后,每当念经之时,年轻和尚总会拿着他那顽石手串。
可顽石毕竟是顽石,和尚也不过是肉体凡胎,一天下来,和尚的手上总是血肉模糊。
师兄弟皆劝他放弃,可和尚有着旁人无所能及的倔强,就这样,硬生生的,将顽石的棱角一一磨平。
下智观故得声闻菩提,中智观故得缘觉菩提,上智观故得菩萨菩提,上上智观故得佛菩提。
和尚日复一日的坚持着,直到上求下化备在其中,方称发菩提心,菩提名道。
皇甫柘心神一震,瞬间从手串中脱离。金色的经文在脑海中显现,原来,明心和尚竟是这般炼就的本命法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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