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到这里,突然抬头看向了纪云棠,冲她微微一笑。
“姑娘,你尽管放心的给我医治就好,不管结果如何,我都认命了,我的生死也不会让你负责。”
有人愿意站出来伸以援手,拉他一把,他就已经很感激了。
哪怕最后会失望又能如何呢?
本就是悲惨之人,何必还要去连累其他人?
纪云棠对男人的态度很意外,她能感觉出来,对方并没有对自己抱有多少信心。
他这么说,也只是不想连累自己罢了。
纪云棠冲他一笑:“谢谢你愿意信任我,我也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若是说她之前还是为了钱才来参加比赛的,那么现在,纪云棠是为了自己的本心。
她虽不是圣母,可也见不得人间疾苦。
尤其是,这个男人身上有一种军人般的刚毅气质,让她敬佩。
“太子殿下,我要为这位公子接上右腿,接下来的过程可能不方便现场展示,麻烦你让人给我单独安排一件干净的房间,并准备好热水毛巾匕首白酒之类的东西,我等会要用到。”
纪云棠话音刚落,还没等骆景深有反应,台下的纪清风就先扯着嗓子嚷嚷了起来。
“纪云棠,你还要不要脸,你一个已经出阁了的女子,居然明目张胆的要跟外男共处一室,说出去你也不怕损坏了自己的名声,你这么放浪形骸,你夫君夜王殿下知道吗?”
纪清风今日也是被气昏头了,全然忘了自己也姓纪,纪云棠的名声受了损,对他们永宁侯府来说,并不见得是什么光彩的事。
他不顾场合的嚷嚷完,顿时觉得心里畅快多了,可他没注意到的是,骆斯年的脸此刻因为他的话,黑成了锅炭。
他的目光落在了黑衣男人的脸上,仔细的观察着,浓深的眉毛,英挺的鼻梁,刀削的五官,殷红的嘴唇,尽管对方的头发和胡子没怎么打理,看着乱糟糟的,但依然抵挡不住他浑身散发出来的贵气。
骆斯年心头微微一惊,难怪纪云棠提出要单独帮这个男人医治,难不成她真的看上对方了?
他可不信,纪云棠真的有那个本事,能让对方已经断掉的腿重新长出来。
他的三哥不在,这个女人就如此饥不可耐,为所欲为吗?
真是岂有此理!
骆斯年想到这里,他心里对纪云棠产生的那一点点好感,瞬间被打散的一干二净。
果然,有些人刻在骨子里就是贱的,怎么都不可能改变。
纪云棠哪知道这些,她在骆清风还没反应过来之际,直接闪身来到了他的旁边。
抬手——
“啪!”
响亮的一耳光,似是带着千斤的重量,五个鲜红的指印呈现在脸上,直接把骆清风给打懵了。
他瞪着眼睛,满脸不可置信:“你、你敢打我?”
这个贱人,竟然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他?
“纪清风,祸从口出,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思想那么龌龊吗,想要不挨打,最好闭上你的臭嘴,我不去招惹你,你们永宁侯府也别来为难我,我们相安无事,但若是你不长眼睛惹到了我头上,我的巴掌也不是吃素的,别人怕你,我纪云棠可不怕你!”
在夜王府锻炼了这么多天,纪云棠感觉自己前世的力度已经回来了一大半,她刚刚下手的那一巴掌铆足了劲,没有丝毫的留情面。
对方骂她也就算了,纪清风把骆君鹤也一起带进去了,这她就不能忍了。
她也不知道对方的脑子是怎么长的,记吃不记打,明明之前她就已经打过他一次了,他还是不知死活的在自己眼前蹦跶。
纪箐箐咬着下唇,眼中闪着泪花,满脸失望的看着她。
“姐姐,二哥哥这么说也是为了你好啊,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他担心你给别的男人单独医治腿伤名声受损,你怎么能不分青红皂白就打人呢?”
纪云棠冷笑,都已经到了这种时候,纪箐箐还不忘来拉低她来抬高他们自己。
为了她好?
有哪一个为了她好的人,会当着成千上万人的面大声骂她放浪形骸不要脸?
要是这也是一种好,那她希望纪箐箐好到名列前茅,好到遥遥领先,好到无人能及。
纪云棠讥讽的瞥了纪清风一眼:“嘴臭是种病,得治!都是第一次当人,凭什么我要让着他?”
纪箐箐一脸心痛,身体摇摇欲坠:“可他是你的亲哥哥啊,你们的身体里还流淌着同一种血脉,你怎么能对亲哥哥这么残忍?”
“难道就因为你从小被遗落在乡下,就如此怨恨我们吗,可当年之事只是一个意外啊,父亲和母亲也已经派人给你送了十万两银子作为补偿了,你怎么还死死抓着不放呢?姐姐,你这么做,把祖母父亲母亲置身何种地位,又把永宁侯府又放在哪里?”
说到激动处,纪箐箐一张脸涨的通红,走过来就要抓纪云棠的手。
“姐姐,你现在就给二哥哥道歉,回去后我还能帮着你在祖母父亲和母亲的面前说几句好话,你就算再不待见我们,我们一家人也是把你当亲人看待的,以后你在夜王府肯定也少不了需要我们侯府帮衬。”
纪云棠差点气笑了,一口一个我们一家人,纪箐箐她哪来的脸?
是的,她们才是一家人,她纪云棠是门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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