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声音很轻很小,但纪云棠还是敏锐的察觉到了。

    她眼神一眯,快速上前制止了骆斯年。

    “别踢了,有人过来了。”

    骆斯年一愣,脑子根本没有反应过来,他直接问了一句,“啊,谁来了?”

    纪云棠有些无语,“别管谁来了,我们得赶紧走,要是让别人看见你在这里,那这事可就不好收场了!”

    骆非舟选的这个地方有些偏僻,一般情况下是没有客人会过来的。

    如今听见脚步声,十有八九就是他身边的狗腿子过来查探情况了。

    纪云棠是想教训骆非舟不假,可却没想过在这个时候把骆斯年也一起拉下水。

    毕竟,对方本身也没想掺和这件事情。

    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纪云棠抬头看了一眼房顶上的大洞,开口道:“快,从窗户走。”

    骆斯年毫不犹豫的就去打开了百香楼的雕花楠木窗户,窗户的外面是一处僻静的巷子,平日只有早上给酒楼送菜或者送酒的商贩才会从这经过,因此这个时间点并没有什么人。

    他们也不担心被人发现。

    “三皇嫂,要不还是你先……”骆斯年正准备让纪云棠先走,转头就看见了她拿了一根银针,在骆非舟的身上扎了几下。

    最后又往他的嘴里塞了个什么东西。

    他模模糊糊听见纪云棠在骆非舟的耳边说了一句什么话,只是窗口风太大,骆斯年并没有听清。

    纪云棠处理好一切之后,转头看见骆斯年还在窗户边傻站着,她皱了一下眉。

    “你怎么还不跳,恐高?”

    她低头往下看了一眼,发现这里是二楼,实际并不高。

    “算了,我先跳,你垫后。”

    纪云棠说着,毫不犹豫就从窗口一跃而下。

    “叩叩叩。”

    恰好此时,敲门声从外面响起,庆丰的声音传了进来。

    “王爷,时辰不早了,你还要给贵妃娘娘买生辰礼物,何时动身回府?”

    这只是一句试探的话。

    因为庆丰知道,明天根本就不是楚贵妃的生辰,他只不过是顺着骆非舟的借口往下说罢了。

    他原本是坐在外面等骆非舟出来,可越等越觉得不对劲,这都已经快半个时辰了,他们家王爷的时间何时这么长了?

    庆丰觉得不太对劲,于是这才壮着胆子独自过来,想看看骆非舟是不是在里面。

    毕竟,纪云棠给他的印象太过邪门,他生怕骆非舟在她手里吃亏不讨好。

    “王爷,你听得见我说话吗?”

    门再次被敲响,庆丰试探的声音再次响起,他知道打扰了骆非舟可能会被罚,可总归好多对方出事自己丢命来的划算。

    骆斯年原本要跟着纪云棠往下跳,可当他看见对方的身影之后,突然想多给她争取一些逃跑时间。

    想到纪云棠今天教给他的东西,他先是想象了一下骆非舟平日里的说话语气,又想象了一下对方遇到这种事情的时候,对下人会是什么反应。

    于是,他掐着嗓子,深吸了一口气,模仿骆非舟的声音,冲门外咆哮道:“滚!本王正忙着,别来打扰本王!”

    想到有一种声音他模仿不出来,骆斯年想了想,轻脚走到了骆非舟的面前,对着他的兄弟就是两脚。

    又用力摇了几下床。

    顷刻间,咯吱咯吱的声音,伴随着男子似欢愉又是痛苦的呻吟声传了出来,门外的庆丰听到,瞬间闹了一个大红脸。

    他心里暗忖道:他们家王爷今天也太强了吧?貌似语气还有一些温柔?

    骆非舟真不愧是一次半个时辰的真男人。

    不过,他又联想到骆非舟今天吃了药,说不定只是药效还没过而已。

    庆丰不再说话,转身站远了一点。

    骆斯年见门外没有动静了,这才从二楼的窗户上跳了下去。

    他跳下去的时候,发现纪云棠还在下面等他,骆斯年的心里瞬间有些感动。

    纪云棠不解的问道:“你在上面干什么,怎么这么久才下来,我都准备要上去找你了。”

    想到刚刚自己做的事,骆斯年俊脸一红,表情有些尴尬道:“没什么,咱们快走吧,估计用不了多久他们就能发现骆非舟出事了。”

    纪云棠当即也不再多问,和骆斯年一起逃跑了起来。

    两人避过热闹的街头和人群,只挑偏僻无人的地方跑。

    尽管如此,他们还是被人发现了。

    发现他们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谢流筝。

    谢流筝嘴里叼着一根草,原本只是随意找了一棵树在上面睡觉,听见耳边有脚步声传来的时候,他眼神不经意往下瞟了一眼。

    这一眼,就让他发现了纪云棠和骆斯年两人。

    谢流筝心里纳闷,他们两人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辰王不是最讨厌夜王妃了吗?

    可如今看这样子,两人似乎在逃命?

    谢流筝看见他们跑的飞快,一溜烟就没影了,他心里秉承着凑热闹不嫌事大的理论,当即也运起轻功追了上去。

    他们速度飞快,纪云棠没有内力也丝毫不落于下风。

    于是乎,原本只是两人的逃跑小分队,顷刻间就变成了三人。

    纪云棠发现有人追来的时候吓了一跳,当发现来的人是谢流筝的时候,她又放下了心来,专心逃跑。

    谢流筝凑上去就问:“你们为什么跑?”

    纪云棠:“我们闯祸了!”

    骆斯年:“我们打了骆非舟。”

    “把他打了个半死,鼻青脸肿,牙都掉了两颗,还在他的身上画了乌龟,刻了“我是渣男”的字,估计现在齐王府的狗腿子已经发现了!”

    谢流筝:“……”

    谢流筝:“!!!”

    他瞳孔地震,微微一缩,眼中先是震惊,震惊过后就是狂喜和兴奋。

    “这么刺激的吗?你们打齐王怎么不叫上本世子,本世子也想给他两脚,让他从此以后怀疑人生。”

    纪云棠:“……”

    这是什么光彩照人的好事吗?

    她知道谢流筝纨绔,可没想到他这么纨绔。

    这热闹可不兴凑啊少年!

    骆斯年却好像早已经习惯了谢流筝不着调的态度和搞事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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