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忍闻言眼底更加暗沉,一只手掌轻揉着温妤的腰,直至她的眉头疏解开,然后直接将人打横抱起放到了床上。

    温妤调侃道:“不是急着进宫吗?”

    “公主说得对,快有快的大火收汁法。”

    “那你知道怎么收汁吗?”温妤说着吻了吻陆忍的唇,笑得狡黠,“当然是爆炒收汁啦。”

    话落二人吻作一团,又是一轮鏖战。

    “公主,微臣真的要进宫面圣了,已经耽搁了很久。”

    陆忍说着在温妤暖玉一般的肩头轻吻,“微臣抱公主去清洗一番。”

    温妤还在悠悠余韵中没有缓过来,这爆炒也太刺激太猛太不得了了……

    她闭着眸,嗓子有些哑,懒声道:“不用,你进宫吧,一会让流春来。”

    但陆忍并没有听,他怎么可能在极致的纠缠后放公主一人不管。

    他将温妤温柔地抱起,仔细地清洗一番后,用被子裹好,又吻了吻她的额头。

    “微臣走了,明日辰时公主不必来送,好好休息。”

    温妤窝在被子里舒服地眯了眯眼,有了些困意:“去吧。”

    陆忍点头,走至门前时又突然折回来,紧紧吻住了温妤的唇。

    他的目光描绘着温妤的面颊,轻声道:“微臣很快回来。”

    温妤摸着陆忍的脸颊:“你要乖乖的,可不要回来后,学着话本里写的,给我带回来一朵娇弱清纯小白花。”

    她说完脑子里不知道脑补了什么,翻了个身给自己裹得一丝不漏:“我要睡了。”

    陆忍:……

    “公主放心。”

    他勾起唇角,摸了摸温妤鬓角的发丝,直到听到均匀的呼吸声后,转身离开。

    房门一开,流春流夏流秋流冬凑在一起嘀嘀咕咕的身影瞬间变直,脸色也极为正经。

    陆忍:……

    他叮嘱道:“明日辰时大军开拔,不要吵醒公主,今日闹狠了,让公主睡个尽兴。如若公主怪罪起来,都推到本将军身上。”

    四人对视一眼,流春道:“陆将军,也许不用奴婢叫,公主自己就醒了……”

    陆忍闻言眼眸中闪过笑意:“那不可能,公主自己不可能辰时起床。”

    流春:……

    “好的,陆将军。”

    陆忍交代完,走到院前经过兰斯时,瞥了他一眼,继而大步离开。

    兰斯靠在树旁,垂着头一动不动,连胸口的起伏都变的微弱,仿佛了无生机了一般。

    流夏注意到情况,走上前拿起树枝戳了戳他:“死了?”

    连戳好几下都未见反应后,叫来了流秋。

    “他是不是死了……”

    流秋皱眉,拿过流夏手中的树枝,也戳了戳,有些疑惑:“死了?”

    见依然没有反应后,又叫来了流冬。

    “他好像死了……”

    流冬面上闪过狐疑,拿过流秋手中的树枝,又戳了戳,奇怪道:“死了?”

    三人面面相觑,一起将流春叫了过来。

    “他死了。”

    流春:……

    “天牢里都没死,现在能死?”

    她说着拿过流冬手中的树枝戳了戳,一丝反应也没有。

    流春道:“应该是晕了吧。”

    “可是他都不呼吸了。”

    “对呀,要不要禀报公主?”

    “可是刚才陆将军不是说公主今日闹狠了,不要吵醒公主吗?”

    流夏的话音刚落,仿若没了气息的兰斯突然抬起了头。

    “呀!没死!”流夏拍着胸口,“那没事了,走吧走吧。”

    眨眼间,四人散开了。

    兰斯:……

    他盯着紧闭的房门,片刻后闭上了蓝眸。

    原来,她和陆忍早就……

    兰斯躺在树下,听着寒风刮过树叶发出的漱漱声,乱的就像他此时此刻的心。

    第二日温妤睁眼时天已经大亮。

    “公主,您醒了。”

    温妤看着窗外的天色,刚睡醒的脑袋还有点懵。

    “辰时天都这么亮了?”

    流春捂嘴笑道:“陆将军昨晚临走前特意交代了,不要吵醒您。”

    温妤一愣,片刻后笑道:“真自恋,谁说我会去送他了?”

    不过身上像是被人暴打了一顿倒是真的。

    想到陆忍昨晚的表现,温妤勾起嘴角。

    流春又道:“对了公主,上午将军府还来人,说是陆将军交待转交给您的。”

    温妤一看,正是涂在那处的膏药,加上一封亲笔信。

    她展开一看,就简洁的一行字:公主勿怪,记得按时擦药会舒服些,陆忍很快归来,公主放心,绝不会有娇弱清纯小白花。

    温妤忍俊不禁,伸了个懒腰道:“备水,我再泡个澡。”

    “好的公主。”

    之后的三天温妤都窝在府里,连房门都没迈出一步,喝喝茶听听话本,好不惬意。

    很快来到了春闱放榜之日。

    程恩文一早就拉着越凌风去看榜,礼部门口可谓是人山人海,所有人都在翘首以盼。

    很快有人敲锣打鼓地从礼部走了出来,官员手中拿着一张红纸,小心翼翼地张贴起来。

    程恩文和越凌风挤不进去,只能远远地看个模糊,但都默契地直接看向榜首的位置。

    “看不清啊,但榜首定是越兄。”

    这时,张榜之人高声唱道:“会试榜首——”

    “李文卿——”

    “第二名——苏运——”

    “第三名——马登超——”

    前三唱毕,张榜之人施施然离场,之后的排名由考生们自行看榜。

    而此时的越凌风眉头紧锁,怀疑自己听错了。

    榜首,李文卿?

    甚至,他都不在前三之列。

    程恩文也傻了:“榜首不是越兄?你默的策论我看了,那么优秀,竟然不是榜首?”

    这时,周围有人欢喜有人愁。

    “我中了!我中了!”

    “这届春闱,竟只录取三十九之数,太少了太少了……”

    “又落榜了,再等三年可如何是好……”

    越凌风虽然心下发沉,但面上依然不曾显露。

    他不慌不忙地顺着榜上的名字一路往后看,直到第三十六名才看到“越凌风”三字。

    “三十六……”越凌风喃喃。

    程恩文很是惊讶:“越兄那篇策论竟然才三十六名,这届春闱还真是卧虎藏龙!”

    越凌风沉默下来。

    程恩文轻咳一声安慰道:“越兄,其实会试三十六名不低了,放在往届也是不错的成绩。只是这届录取之数只有三十九人,显得靠后了。”

    “再说了,只要会试未落榜便可参加殿试,鹿死谁手犹未可知。不像我,直接落榜了,殿试都参加不了。”

    越凌风听着耳边程恩文的叽叽咕咕,最后看了一眼名次,没多说什么,转身离开。

    到了中午,温妤用完午膳,流春贴心地将抄录而来的会试红榜递给了温妤。

    “公主,今日春闱放榜,这是排名。”

    温妤饶有兴致地接过来一看,然后微微挑眉:“三十六?”

    流春本以为温妤会不满意越凌风的排名,却不想她笑着道:“不错不错,六六三十六,说明比六还多一个六,双倍六。”

    她说着站起身:“走,去找越凌风贺喜。”

    流春:……

    公主啊公主,这名次对于越公子来说,算不得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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