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玄衍道:“在我眼里,温氏才是反贼。”

    温妤眨眨眼:“我好像姓温,所以,我也是反贼了?那你一个前朝太子爱上了一个反贼……”

    “谁说我爱你了?”宁玄衍撇开眼。

    与温妤对视时,他说不出这句话。

    因为他真的爱她。

    温妤却并不在意他的回答:“好吧,不爱就不爱吧,我那么多份爱,不缺你一个。”

    宁玄衍:……

    虽然他嘴硬,但是面对温妤的心却是极其柔软的,柔软到任由温妤揉圆搓扁,都无法反抗。

    但心是心,嘴是嘴,硬的可怕。

    “是我做的不够明显吗?”宁玄衍冷笑一声,“凤印都收下了,说不缺我一个。”

    温妤十分爽快:“那你拿回去呗,本来就是你硬塞给我的。”

    宁玄衍:……

    “孤送出去的东西岂有收回来的道理?”

    温妤抿了口茶:“又孤上了?”

    宁玄衍:……

    他觉得不能再继续顺着说下去了,否则送出去的凤印真有可能回到自己的手上。

    这事温妤绝对干得出来。

    如若再让她收下,可能比登天还难了。

    现在他虽然只是个野男人,但就算是野的,也是她承认的男人。

    若是将凤印还给他,就不好说了。

    而且,他此番是有正事的。

    宁玄衍掀开车帘,眼看着快到皇宫了,他道:“我要见温凛。”

    温妤惊讶:“你是要亲自出手,刺杀皇弟?”

    宁玄衍:……

    “我要是刺杀他,为什么找你?”

    “当然是顺便挟持我,威胁皇弟。”

    宁玄衍:……

    他无语笑了:“是个好方法,我怎么没想到呢?”

    他说着直接揽过温妤坐在自己腿上,扯开了她一边的衣襟,埋头在她脖子上吸吮出一道粉痕。

    有些痒,温妤微微瑟缩了一下,“歹徒都是拿刀放在脖子上,你却用嘴放在脖子上,这要猴年马月才能把我吸死?”

    宁玄衍松开,在粉痕的位置轻轻舔了舔:“脖颈经脉众多,吻也是会致死的。”

    温妤有些跃跃欲试:“那我岂不是天下第一个被吻死的人?这也太酷辣!”

    宁玄衍:……

    他叹了口气,严肃道:“我是有正事和温凛相商。”

    温妤看着他,意识到什么,突然淡淡地笑了:“好啊。”

    宁玄衍将她的衣裳整理好:“我没你想的那么坏。”

    “谁说的?”温妤不赞同,“在床上明明很坏。”

    宁玄衍顿了顿,然后美滋滋地承认了:“嗯。”

    毕竟这算是一种技术上的夸奖。

    温妤的马车在皇宫内畅行无阻,守卫甚至没有查看,直接放行。

    宁玄衍道:“温凛人虽然不怎么样,但对你确实不错。”

    如若他有个姐姐,他自问是做不到温凛这样的,甚至会心生忌惮。

    没有哪个皇帝能容忍一个骑在自己头上的皇姐,如若有,那也可能是在忍辱负重,等待着一击必杀。

    而温凛对温妤……

    就算是他,也挑不出什么错处,甚至会觉得他身为皇帝,溺宠太过。

    不过对于温妤,他又觉得,溺宠再多也不为过。

    合该被捧在手心里的。

    而温妤对他的评价持反对意见:“谁说皇弟人不好?我看你才不好,我的皇弟由我守护。”

    宁玄衍:……

    到了宏德殿,温妤才发现林遇之也在。

    他淡淡地看了温妤一眼,又移开了视线。

    而皇帝看见宁玄衍,顿了顿后将目光放在温妤身上:“皇姐?”

    温妤小跑到案前,喜滋滋道:“我把反贼头头给你抓来了,怎么样,是不是大功一件?”

    反贼头头:……

    皇帝:……

    很明显不是抓来的。

    但是不是抓来的不重要,捧场才是最重要的。

    皇帝笑道:“那自然是大功一件,皇姐可真厉害。”

    他说着看向宁玄衍,语调微沉:“孤身入皇宫,你对自己很自信。”

    宁玄衍扯扯嘴角:“那是自然。”

    温妤道:“喜提‘自信哥’称号。”

    宁玄衍:……

    将人带到后,温妤简单叙了会旧,便先行离开了。

    她跨出殿门时,回头望了一眼宁玄衍,勾了勾唇。

    “公主。”

    林遇之清泠泠的声音在温妤耳边响起。

    她侧头一看,林遇之也出来了。

    林遇之指尖动了动,低声道:“公主出宫吗?一起?”

    温妤歪了歪头:“一起出恭?不太礼貌吧?我习惯一个人出恭。”

    林遇之:?

    温妤十分有人道主义关怀:“你需要手纸吗?我叫流春去拿。”

    林遇之此时才反应过来,沉默了一会后,摇摇头:“公主回公主府吗?微臣送您。”

    温妤没说话,直接带着流春上了马车。

    没有温妤的邀请和首肯,林遇之没有同上马车,以免惹的公主厌烦。

    宫道上,马车缓缓向前。

    林遇之默默走在马车旁,不急不缓,正正好缀在车帘旁边。

    “公主还记得您离京那日吗?”

    温妤靠在车壁上:“应该记得。”

    林遇之望着车帘,似乎想透过遮挡看到马车中的温妤,“微臣那日与公主说了一句话。”

    “好像有这么回事,但是你没出声,你当本公主是口型大王啊?”

    林遇之眼睫微颤,虽然公主这么说,但他确定,公主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看懂了他说的是什么。

    而此时,他再度开口,不再只是口型,语气深沉中藏着期待:“微臣……请公主为画赐名。”

    下一秒,车帘被温妤掀开挂上,她双臂交叠,趴在车窗上,侧着脸看向林遇之。

    “那画你真带回去了?”

    虽然知道定是林遇之拿走了,但温妤还是忍不住再确定一遍。

    林遇之仰视着温妤。

    公主靠在车窗上,垂着眼皮,似笑非笑望着他的模样,就像作画那日,她指尖碾碎葡萄在他身上淋漓时一样。

    并不是如何带有情绪的眼神,甚至有些冷然与戏谑,但游走在他的脸上、身上,却让他浑身激颤不已。

    “公主赏给微臣了,不能后悔。”

    温妤托腮道:“谁说本公主后悔了,你可是第一个敢看画的人。”

    林遇之:……

    公主的意思是,其他人都没敢看吗?

    他知道宁玄衍是没有看的。

    但却不知道陆忍、越凌风、江起三人,有一个算一个,都没敢看。

    倒显得他的行为十分特殊。

    明明林遇之更像是不可亵玩的人,偏偏只有他将亵玩的画带了回去。

    而温妤更不知道的是,林遇之还亲自动手,将画仔仔细细地裱了起来,每日观摩。

    只可惜,这画还没有名字。

    林遇之盯着温妤:“请公主为画赐名。”

    温妤挑眉:“有点忘了画的什么样,去丞相府看看,再取名字吧。”

    林遇之闻言一怔,下意识道:“公主不可。”

    温妤略显惊讶,然后狐疑道:“为什么?难不成你表面奉承,实际上不堪受辱,已经将画毁了?”

    “当然不是……”

    林遇之想到藏画的房间,不禁握了握拳心。

    若是公主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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