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忍嘴角噙着一丝似笑非笑:“故意的又如何?”

    陆将军也有自己的小心机。

    宁玄衍抱起胳膊:“不如何,这件事上,我很认同你。”

    什么垃圾,也配将“妤”烙在胸口?还是温妤亲手烙的,早该剜个干干净净。

    此事上,陆忍与宁玄衍可谓是达到了高度的精神统一。

    阿勒诗:……

    原来不是兰斯在瞎说,真的是陆将军故意的。

    但同时他又惊愕于陆忍箭术之高超,兰斯穿着衣服时都能如此准确地射穿他胸口的字,同时重伤兰斯心脉,令他走了一遭鬼门关。

    或许这个字已经被陆将军暗中惦记很久了,只待一个机会……

    而旁人皆是一头雾水,前面他们还听得懂,后面就有些听不明白了,什么胸口的字?

    陆忍则是指尖敲着桌面:“现如今兰斯重伤,没有反抗能力,既然你能潜入狄努王庭,能将兰斯从王庭中带出来吗?”

    “你在教我做事?”宁玄衍冷笑一声,“不过……这是温妤想要的,也不是不行,但我需要一个人给我打掩护,毕竟谁知道兰斯会不会折腾出什么幺蛾子。”

    阿勒诗闻言主动请缨:“我来,我对王庭很熟。”

    宁玄衍上下打量他一眼,忽然道:“你可信吗?别我一进去就被包围了。”

    阿勒诗脸色唰地一白,很明显又想起了燕岸,他咬咬牙:“你放心。”

    副将道:“就算把兰斯带出来,他也不一定会说啊。”

    阿勒诗立马道:“让公主审他,定能有所收获。”

    陆忍和宁玄衍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有些冷。

    让公主去审,是在奖励兰斯吗?

    阿勒诗:……

    “我确实没说错,兰斯对公主……你们也都看得到,用刑他都不一定会说,毕竟他曾经在大盛的慎刑司待了那么久,他的嘴也许只有公主能撬开。”

    宁玄衍理了理衣袖:“我可以扮成温妤的模样。”

    “恐怕不行,兰斯对公主很了解。”阿勒诗道,“当初那个假扮公主的飞鱼卫就被兰斯看穿了。”

    “兰斯了解温妤?”宁玄衍眼中全是不屑与蔑视,“他能有我了解?”

    温妤什么模样他没见过?

    若是陆忍说这话也就罢了,兰斯算什么东西,也敢说了解温妤。

    阿勒诗:……

    他张了张嘴,一时也反驳不了。

    也是,兰斯能有眼前这位了解公主吗?

    但是他还是提了一句建议:“以我对兰斯的了解,你扮作公主时,不必给他好脸色,反而要时常打骂,不然会被兰斯察觉到的。”

    当初的飞鱼卫便是如此。

    宁玄衍:……

    陆忍:……

    副将道:“其实就是贱皮子。”

    有眼睛的都能看出来兰斯对他们长公主的觊觎。

    在巴掌和解开玄铁链之间,选择巴掌,什么人才能干得出这种事?

    更别说,被长公主当众骂“狗”,不仅不生气,似乎还骂爽了。

    一开始他们还惊异,后来已经习惯了。

    说来说去,还得是他们陆将军厉害!

    陆忍道:“先将人带出来,注意别把人弄死了。”

    而此时的将军府,温妤斜倚在小榻上,手上把玩着一枚枯黄的狗尾草指环,上面沾着已然凝固的血迹,并不好看,若是丢在地上,可能不会被路上的行人多看一眼。

    温妤轻轻叹了口气,还是让流春将指环与那封信收在了一起。

    等这场战争结束,她便前往庆阳县,将燕岸的骨灰送回他的老母亲身边,若是她愿意,以后可以住在公主府下半辈子衣食无忧。

    林遇之就是在此时来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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