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了。”
程安宁精神有点恍惚,没看王薇,跟卓岸说:“我们走吧。”
“宁宁……”王薇见她没理自己,又见到她脸上的巴掌印,心情复杂,又心疼。
程安宁没看王薇,她抓住卓岸的胳膊,说:“我走了,您好好保重。”
王薇没由来心慌,“宁宁,你……”
“在院子说的话我是认真的,如果您什么时候想走了,可以联系我,我会来接你,但以后我不会再来了,钱我也会准时汇给您,等攒够了,帮我转交给周家,我和这里两清,谁也不欠谁。”
卓岸搂着她的肩膀,跟王薇说:“阿姨,我先带宁宁走了。”
程安宁不再看王薇什么表情,和卓岸一块离开。
走出周家院子,门口已经没什么车了,一场闹剧堪堪收尾,程安宁胃里一阵翻涌,弯下腰一阵干呕。
“宁宁,你怎么样?哪不舒服?肚子?”
程安宁摇头,缓过劲来,“没事,就是反胃。”
卓岸从车里拿来一瓶矿泉水递给她,“你喝点水。”
程安宁接过水,“走吧,去做警局。”
“你真没事吧?要不明天再去也一样,我给警官打个电话说一声。”
“不用,现在去。”
……
做笔录花了一个多小时说明了事情来龙去脉,卓岸在一旁听得都无语了,感情是农夫与蛇,好心帮忙,惹了一身骚。
“阿姨心肠这么软么。”录完后,警察让他们在这边坐一会,卓岸悠悠撑着下巴说,“怎么对你不见心软?”
程安宁感觉被针扎了一下,“你能不能别戳我痛处。”
她本来就不太舒服,一天下来没吃什么东西,饿到没胃口,情绪波动得厉害,牵连了胃恶心反胃。
被他扎了一下,心底深处又蔓延开一阵酸楚。
程安宁捂着小腹,又开始不舒服了。
卓岸摸她额头:“你不会是淋了雨生病吧?立竿见影啊?”
“你好幽默。”程安宁实在笑不出来。
卓岸收敛了,“好好好,我不开玩笑了,我去问警官什么时候能走。”
程安宁趴在桌子上,大晚上的派出所还那么热闹,人来人往的。
又忍不住想起好几年前她刚毕业工作出去应酬,被男客户的骚扰,抄起酒瓶子给那混蛋开了瓢,砸下去有多潇洒,后面到派出所就有多狼狈,还是给秦棠打的电话,张贺年过来捞的她,那是人生第一次进派出所,胆小,有点害怕,后面周靳声也来了。
时过境迁,物是人非。
她深深叹了口气,胃止不住的难受。
怪不得医生都说大病小病都得保持好心情,控制情绪。
情绪不好,容易引发连锁效应。
怎么卓岸去那么久?
程安宁感觉眼皮变得沉重,眨眼速度越来越慢,渐渐意识涣散,突然失去意识晕了过去。
但很快又醒过来。
好像被人抱在怀里,身体像被冰水里捞起来似得,全身还在阵阵冒着冷汗,意识还有点模糊,耳边响起一道熟悉又低沉的声音,“张嘴。”
她乖乖配合张开嘴,口腔灌入清甜的液体,她很渴,很快喝完一杯。
身体还是无力的,胃也不舒服,耳边轰隆隆地,像是身处大型机械厂,很吵。
随着意识清醒,轰隆隆声消失不见,视线也恢复,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轮廓,线条冷硬,漆黑沉邃的眼眸,下颌线条硬朗流畅,这人不是别人,是周靳声。
她瞬间清醒,顾不上自己为什么在他怀里,手忙脚乱跟见了鬼一样爬也要爬走,刚醒过来没到半分钟,手软脚软,腰还被男人强有力的手臂禁锢,是怎么都躲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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