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靳声,你别偷换概念,我没有舍不得你死,我只是……”程安宁不想被他带进去,“你不是还很虚弱么,哪里来的力气说这么多,赶紧休息,别说话了。”
她嘀咕一句:“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周靳声哪里有被她这么训的时候,不过倒也配合了,“你要是累了,可以上来躺一会。”
“不躺,你睡你的。”
“昏过去之前我隐约听到有人喊我小叔。”
“周靳声,你能不能别说话?”
周靳声笑了,不再逗她了。
他是真高兴,肉眼可见的,没再克制掩饰。
他脸上的笑太扎眼,程安宁不想去看,别过脸去,看不见就不会闹心了。
后半夜,程安宁实在太困了,趴在了床边睡着了,后脑勺背对他,他松开手,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微不可察叹了口气。
……
早上,徐东扬找了人过来看周靳声,没待太久,那人走后,程安宁从洗手间出来,她简单洗了把脸漱了口,出来的时候,病房只有周靳声,周靳声半躺着,见她不过来,薄唇轻启:“过来。”
程安宁踌躇原地,说:“我去买早餐。”
“不用,等会李青会买。”
“哦。”
“程安宁,要我过去?”
“你有事说事。”
周靳声又咳了咳,他一咳嗽,程安宁就着急,快步过去拍轻轻拍他的肩膀,“你的肺炎是不是还没好?”
“烟抽多了,不是肺炎。”
程安宁想到他受伤后流了那么多血还不忘记抽烟,把烟当成了止痛药,话到嘴边,她又咽了下去,算了,不说了。
周靳声却挑眉,“想说什么就说。”
“你受伤的事,在不在你的算计内?”
“在。”
“我也在你的算计内?”
周靳声默然。
程安宁说:“假如你上次肺炎住院,我来港城看你,被徐东扬撞见是意外,徐东扬和你没有表面关系没那么好,你们都在互相防备,徐东扬不知道从什么渠道知道我和你之间的事,他想用我威胁你做点什么,是这个意思么?”
周靳声说:“是。”
“他找我去参加他未婚妻的生日聚会,在不在你的算计内?”
周靳声坦白,“我不能保证,两种可能都想了。”
李青敲了敲门进来。
话题戛然而止。
吃过早餐,程安宁接到张贺年的电话,问她:“周靳声醒了没有?”
“醒了。”
“手机给他,我跟他说几句。”
程安宁把手机递给周靳声,“张贺年想找你说几句话。”
周靳声接过,程安宁自觉走出病房,没有偷听。
周靳声问他什么事。
张贺年意味不明笑了声:“你是把我也算进去?”
“赶巧了,即便我不找你,徐东扬也会想到你身上,别忘了阿韬是你的人。归咎到底,是你当初死咬陈湛,等于跟徐东扬过不去。”
周靳声接着说:“徐东扬只不过还没找到你麻烦,等陈湛的事尘埃落定,徐东扬睚眦必报的性格,找上你是迟早的事。”
“你在明,他在暗,你有家有室,软肋多,受人牵制自然多,你能料到他以后准备怎么对付你?”
“……”
过了会,程安宁听到周靳声喊她,进了病房拿回手机,她也没问他们聊了什么,周靳声不想让她知道的,她怎么问他都不会说。
下午,警方来了,跟周靳声了解情况,尤其是他中弹的情况,当时事发除了跑掉那伙人,只有他和徐东扬在场。
周靳声很配合调查,说得天衣无缝,让警方找不出毛病。
病房的电视机正在播放那几个人的通缉新闻,是时事新闻,电视台新闻主持人邀请了专家进行对这个案子的解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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