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她怎么会突然提起经商的事?咱们家再穷,那是勋贵之后,是名流之辈,是寒门子弟,跟经商沾不上边啊。”
王泰懵了懵,难不成刚刚老母亲就已经痴呆了???
而他作为大儿子,根本没有看出来?
那以后老母亲再发病谁还知道啊?
“不行,那药得尽快吃上啊。”
“对她老人家怎么说,宫里给的补药?”
“皇上可让方大监带话了,暂时不能让她老人家知道呢,以免再受刺激。”
王衡道:“我媳妇管家,让她想办法。”
“现在有一点,明天娘要是记不起经商的事,咱们俩可得把老三家拦住了。”
“万万不能让他在娘的跟前闹出声来,迫不得已,抓出去打。”
说到不经商的事,王衡捋了捋袖子,眼眸异常明亮,仿佛浑身都是使不完的劲。
王泰嘴角抽搐,淡淡道:“明天再说吧。”他还在愁这地怎么种呢?
现在是冬季,种什么会生长呢?萝卜行不行?
青菜呢,青菜总可以吧?
哎……头疼。
抱厦外,王霁缩回阴影里,仿佛从未来过。
但他心里又很清楚,祖母提起经商的事绝非痴呆,相反,她很有条理。
以三叔三婶的为人,加上那些字据,吃亏是迟早的事。
至于他爹,越发“迂腐”得不像样了,以后的结果怕是不会比三叔三婶还好。
……
天亮,皇上允许王家子弟去国子监读书的圣旨下到王家。
这消息不胫而走,传了满京城都是。
田老夫人进宫的轿子边上,时不时传来一些议论的声音。
“嗨,我怎么说的,王家诚心悔过,圣上一定是看得见的。”
“可不是吗?老夫人那么大把年纪了,亲自带着儿孙给周大人磕头道歉,这换了谁家能做到啊?”
“哎,谁人不犯错呢?知错就改,善莫大焉。王公若是在天有灵,总算是能瞑目了。”
……
田老夫人掀开车帘,看了看那些贩夫走卒,他们懂什么圣上王公?
无非就是跟着凑凑热闹罢了。
王家人还想去国子监读书……好啊。
到时候跟太子打声招呼,还怕没有人对付王家吗?
田老夫人冷笑着,猛地放下了车帘,不悦道:“再快些。”
不一会,在宫门递了牌子以后,马车就顺利进了皇宫。
一直到马车不能进的地方,凤仪宫的江贵早就带着软轿在等了,一直将田老夫人送到皇后娘娘待客的花厅,这才退下。
但也只是守在门外,警惕地看向四周。
花厅里,皇后看向田老夫人,问道:“母亲怎么还是闷闷不乐的?”
田老夫人茶都没喝,冷声道:“还不是皇上,那老贱人一回来就给她做脸,天才亮就将圣旨下到了王家。”
“还说让王家的子孙都去国子监读书,你看看,他这样做像样吗?”
皇后蹙了蹙眉,不悦道:“那国子监又不是只有王家人能去,再说了,王家人哪个会读书?出了一个王衡,也不过是书呆子而已。”
“当初在翰林院,若不是皇上让人护着,被人阴死都不知道。”
田老夫人听了,这才舒坦些,淡淡道:“他们家的人若真敢去,你跟太子说说,找个严厉的司业,死死地盯着王家人,可别叫他们在国子监得脸。”
“最好是臭名昭著,连司业都忍不下去,好叫皇上看看,他抬举的都是什么废材!”
皇后笑着道:“这是多大点事?”
“江贵,你记下了吗?”
江贵出现在门口,跪着道:“娘娘和老夫人放心,奴才一会就去东宫给太子殿下送笔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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