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玉浮雕笔和竹节纹玉砚当场就被摔碎了。
“大哥……”王林心急,刚要赶过来搀扶,后面的人如法炮制,狠狠给了他一脚。
王林摔倒,手也带落了笔墨纸砚。
瞬间笔碎砚残,他想起祖母对他们的期许,顿时忍不住赤红着眼道:“你们太过分了!”
“嘭”的一声,有人捶桌。
“到底谁过分,如果不是你们王家人非要进国子监,我们用得着看你们这副衰脸?”
“就是,真以为进国子监就能洗清你们家的罪孽了,你们家可是贪污受贿,还当街打死人命呢。”
“还有,就凭你们也配用这么好的笔墨纸砚,你们有没有问过它们,它们愿意给你们这两个纨绔子弟糟蹋吗?”
“哈哈哈哈哈……”
众学子哄堂大笑。
王林气哭了:“你……你们……”
王承再也忍不下去了,怒吼道:“够了。这可是皇后娘娘赏赐的。”
朝堂里静了一下,突然那个叫邹安的学子不怀好意道:“哇!那你打坏了皇后娘娘赏赐的东西,岂不是要完蛋了。”
“还有你,王林,你也是一样的。”
“你们兄弟俩就等着被申饬吧!”
王林抹了一把眼泪,凶狠道:“这分明是你们故意踢伤我们弄的。”
王承也道:“我会如实禀报我祖母,到时候申饬谁,那就是谁担着。”
邹安面色一变,当即大声道:“齐司业,你看他们当众威胁我!”
齐司业皱眉,看向王承和王林道:“你们兄弟现在像什么样子?不好好念书就滚出去,国子监可不是你们放肆的地方!”
“就是,滚出去!”
“滚出去!”
“滚出去!”
王承蹲下,默默收拾东西!
王林见大哥收拾,自己也收拾!
随即兄弟俩心灰意冷地走了出来,一个脸上的墨汁还没有干,另外一个泪痕还没有干,看起来可怜极了。
只是突然抬头的一瞬间,兄弟俩都愣在原处。
“祖母……”
“祖母?”
秦韵拿帕子给他们细心地擦拭着脸颊。
而课堂里,齐司业还在嘲讽道:“你们记住,以后千万不要学这两人,品行不端,还尖嘴猴腮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突然,所有学子都静了一下,眼睛里像是看见什么惊恐的事物,瞳孔睁了又睁。
齐司业不耐烦地回头道:“他们还没有走?”
秦韵的将龙头拐杖往前挪了挪,轻轻地敲击着地面,问道:“不知道齐司业要赶他们去哪里?”
齐司业不认识秦韵,但他认识龙头拐杖,突然间吓得脸色一白,浑浑噩噩道:“你……你是秦老夫人?”
秦韵缓缓站上讲台:“是啊,可我还是王成大将军的遗孀。”
“齐司业是哪一年进入国子监的?”
齐司业脸色涨红,后怕道:“你……你要干什么?”
秦韵道:“不干什么,随便问问。”
齐司业连忙道:“是他们先破坏学堂规矩的,我是按教规责罚,你不能……”
秦韵接了他的话,似笑非笑道:“我不能什么?不能告诉皇上?”
齐司业倒吸一口凉气,底下的学子们也个个变了脸色。
秦韵嗤笑道:“知道我王家不是一无所有,这皇宫内外还是能说得上几句话的,你们怎么就欺负得如此明目张胆的了呢?”
“三十年前京城战火连绵,是我夫君杀入皇城,护下的国子监。外面那块记功碑上,我夫君王成的名字可排第一呢?齐司业到是说一说,我们王家子弟为何不能在国子监好好念书,反而要遭你们如此欺凌?”
齐司业不知道这件事,他是后来才入国子监的,闻言心头一震,结结巴巴道:“可功是功,过是过,不能混为一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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