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王将手帕递给皇上,在一旁继续劝道:“太子或是受人蒙蔽也不一定,牛太医没有见到太子,他见到的人是邹启。”
“而且已经废后,再闹出废太子的事,文武百官必定战战兢兢,于国事上也不利。”
“不管如何,他始终是你的儿子,就当是给他留点颜面吧。”
皇上擦去眼泪,吞咽着喉咙里的怒火和苦涩,眼神阴鸷道:“好,朕给他一个狡辩的机会。”
……
后宫里,废后的旨意一下,瞬间都傻眼了。
田嫔拿到圣旨,不敢置信地摔倒在地上:“怎么可能?”
“这不是真的!”
“这不是真的!”
“我儿子是太子,皇上怎么会废了我?”
前来传旨的大太监池郎安道:“田嫔娘娘,您还是尽快迁宫吧,莫要让奴才们动手。”
“奴才来的时候,皇上正下令召见太子殿下呢。”
“因着你,这一夜皇宫上下怕是别想有好日子过了。”
田嫔闻言,眼前一黑,彻底昏死过去。
此时的东宫,太子妃惊恐地找到太子,满脸急色道:“殿下,出事了。”
“母后被父皇废了。”
“什么?”太子猛然站了起来。
一旁的邹启也变了脸色,不敢置信地道:“怎么会这样?”
太子妃道:“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只是听说父皇宫里传了张院正和牛太医,紧接着,父皇就下旨废了母后。”
太子慌乱道:“我这就去见父皇。”
邹启一把拉住他道:“殿下,等等。”
“或许是牛太医的事暴露了。”
“太子妃娘娘,请问秦老夫人今日是否入宫了?”
太子妃道:“酉时就来了。”
邹启道:“那便是了。”
“想不到竟然被她看穿了把戏,是我们低估这个老太婆对皇上的影响。”
“太子,您听说我,一会您就装什么都不知道,一切都是属下自作主张的。”
“皇上要打要罚,属下去顶着,此时皇上正在盛怒中,您可千万不要犯傻。”
太子不悦道:“如果真是那老太婆从中作梗,孤不会放过她的。”
邹启再次拉住太子的臂弯道:“殿下,是与不是您都不要再参与了。”
“皇后娘娘与皇上夫妻二十栽,皇上说废就废,您还不明白?这个时候冲上去只会适得其反。”
太子妃也劝道:“殿下,您就听邹启的,就当什么都不知道。”
“我这就传信给父亲,希望他老人家能为我们指条明路。”
话音刚落,便有小太监前来催促道:“殿下,皇上急召,让您即刻去庆元宫,不得耽误。”
太子闻言,身体倏尔一震,突然有一种被危机包裹住的感觉。
太子来到庆元宫,发现敬王也在,而且脸色十分沉重。
他心里一颤,抬头朝自己的父皇看去。
只见父皇眉眸阴沉,眼睛里透着夺目的红,那是一种气愤之后留下的充血状。他貌似以前见过,那是父皇尤为震怒时才会出现的样子。
“儿臣参见父皇。”
太子跪在地上,手不自觉地半握住。
皇上起身,缓缓走向他,整个大殿里传来清晰的脚步声,一声一声,闷沉沉地敲击在太子的耳朵里。
他思绪慌乱地变换着,连为母亲求情的想法都不翼而飞了。
皇上走到他的面前,突然取下发簪,狠狠划破自己的手掌。
长发骤然飘散,殷红的鲜血滴落在太子眼前,此时的帝王仿佛换了一个人一样,已经不仅仅是帝王了,更像是发怒的雄狮一般不可冒犯。
太子惊恐地唤道:“父皇!”
皇上嗤笑,冷漠道:“怎么,你也会怕吗?”
太子连忙叩首:“求父皇保重龙体,有什么对儿臣不满的,儿臣都愿意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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