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秦老夫人并未犯下大错。”

    欣宜公主正色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燕驸马握住欣宜公主的手,郑重道:“无论如何,为了我们的孩子,我们也不能与秦老夫人为敌,你明白吗?”

    燕驸马说完,温柔地抚摸着欣宜公主的小腹,眼里全是对未出生孩子的宠溺。

    看见这一幕,欣宜公主的心也软了下来,说道:“我没有想过要与她为敌,只要她不招惹我们,我还是愿意尊敬她的。”

    燕驸马摇了摇头道:“不仅仅是这样,以后王家和田家的恩怨,甚至于是和太子的恩怨,我们都不要沾染上。”

    “你虽然是公主,但我们已经有自己的小家了,我希望你自私一点,不要为了别人豁出去,更不要为了别人去得罪秦老夫人。”

    “那样的后果,不是我们可以承担的。”

    欣宜公主闻言,蹙了蹙眉,觉得燕正说的话太严重了。

    她不悦道:“田家哪还敢招惹她啊,肯定是不敢了。”

    “至于皇兄,好端端的,他去招惹秦老夫人干什么?”

    “即便真的招惹了,父皇会为了秦老夫人杀了自己的儿子吗?我是不信的!”

    “更何况,我是公主,怎么能因为自保而袖手旁观。倘若王家犯法了,我是一定要追查到底的。”

    “你别太担心了,好端端的说这些话,好像那秦老夫人是洪水猛兽一样。”

    燕驸马叹了口气,担心把秦老夫人形容太厉害了,反而适得其反。

    只好变换口吻道:“我的意思是,秦老夫人不坏,加上和父皇又有母子的情分在,我们还是要多多孝敬她,别让父皇伤心了。”

    欣宜公主听了,勉强同意道:“你这样说还像话。”

    “父皇要给四弟、五弟选正妃,王家不是有适龄的女儿吗?”

    “我会看着安排的。”

    燕驸马见妻子有了考量,这才松了口气,笑着道:“还是你能干,这么快就有主意了。”

    欣宜公主笑了笑,说道:“这算什么主意?只是我也知道,自己不再是一个人了,不会再任性妄为的。”

    燕驸马见妻子如此,心想自己也要去和周堂缓和关系,顺便看看,从他的嘴里能知道些什么?

    周堂突然倒戈,一定是有缘由的。

    ……

    晚上,秦韵回到宁远堂。

    刘氏和董氏都来了,立在她的跟前,乖巧地垂眸听训。

    秦韵从盒子里取了两万两出来,在她们的面前各自放了一万两。

    “老三那对不成器的就不说了,他们那个铺子看似花出去两万,实际上我只给了六千两。这件事你们知道就行了,别告诉老大、老二。”

    “他们兄弟自幼长大,到底还是有些情分在的,比不得你们拎得清。”

    “现在这里有两万两,你们每家一万两。想买宅院也从这里出,我不会再单给你们了。”

    “但如果想在一起住,那就分家不分府,各自管各自院子里的事。府中的下人走公中的账,由方平和韩嬷嬷统一管理,明白吗?”

    刘氏和董氏连忙屈膝行礼,恭敬道:“明白了。”

    秦韵点了点头,继续道:“至于孩子们的婚事,嫡庶都是一样,五千两。”

    “他们若是要筹办婚事,你们就来找韩嬷嬷拿银子。剩下的你们要贴补多少,那是你们的事,不用来回我了。”

    董氏和刘氏知道婆婆在兴旺街赚了钱,可具体赚了多少,她们却是不知道的。

    现在听婆婆这口气,应该赚了有一二十万两。

    两个人连忙应声,心想有婆婆照管孩子们的婚事,她们肩上的压力一下子减轻了许多,再也不慌了。

    等到她们要出门时,秦韵说道:“老大家的,从明天起叫二孙女、三孙女搬到我的院里来,我要亲自教导她们。”

    “大房那边,你也别亏待了梅姨娘和方姨娘,到底是共患难的,多念一份情意在。”

    刘氏连忙应承道:“娘放心,两个女孩儿的事我明日就办妥。至于两位姨娘,我都是当亲妹妹待的。”

    秦韵点了点头道:“那你回吧,若遇到什么难处,尽管来找我。”

    “老二家的也是一样。”

    刘氏和董氏应声,眼眶微红,心里却暖暖的。

    有婆婆这个主心骨在,真好。

    等她们离开后,韩嬷嬷端水来给秦韵泡脚,笑着说道:“看老夫人这架势,分了大房二房银子,是打算历练两位太太了。”

    秦韵道:“我不能照顾她们一辈子,她们要想过舒坦的日子,就得自己去琢磨了。”

    “而且,我未来几个月也顾不上她们。”

    韩嬷嬷惊奇道:“老夫人是有什么想法吗?”

    秦韵笑了笑道:“想法有很多,事情也多。徐宁失势,几位王爷和太子实力均衡,你觉得他们会在什么事情上做文章?”

    韩嬷嬷道:“拉拢权臣,联姻。”

    秦韵点了点头道:“是的。”

    “所以我要把孙女们看好了,可不能被搅合进去。”

    “明日……还要去看看徐宁。”

    “这个蠢贼,估计以为我是暴戾一击,是要叫他生不如死。”

    “他一定不让我如愿,死扛也绝不会倒下。”

    “殊不知,明日我只是去宣战的!”

    “敢跟我斗,我要叫他臭名昭著,死无全尸!”

    让徐宁亲眼目睹儿子被斩只是宣战??

    韩嬷嬷下意识打了个寒颤。

    水好像凉了?

    哦,不对,是她的手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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