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听得烦了,直接呵斥道:“徐大人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吗?”

    “我与王家的事情不用你操心。”

    “二哥要对付谁更不需要徐大人开口点明。”

    “你要执意如此,我就将你的一言一行上报给皇上了。”

    徐宁也怒了,他站起来道:“殿下不用威胁我,老臣能活到今日,可不是被吓唬大的。”

    “在做这些事情之前,你先去问问你的母妃,看看她是怎么说的?”

    “横竖老臣还有时间,等得起。”

    徐宁说完,便拂袖离去。

    走到门口,他突然停了下来,回头说道:“殿下问完珍妃娘娘,记得来找老臣。”

    “来晚了,老臣也不知道自己会做些什么?”

    随即嚣张地离去。

    楚王气愤极了,拍桌怒吼:“混账,他以为他是谁,竟然敢威胁我。”言语间还拿捏他的母妃,简直张狂至极。

    沈宝快速进来,恭敬道:“殿下息怒,徐宁深夜前来,也许就是为了激怒殿下。”

    “皇上今日……不在京里。”

    楚王闻言,迅速冷静下来。

    父皇不在京里,所以徐宁才敢来的。

    那徐宁说的那些话就不一定是真的。

    即便是真的,也一定还有隐情。

    楚王坐回位置上去,冷声道:“这个老匹夫,还当本王是三岁孩子呢,可以搓扁捏圆。”

    “想掌控本王,他打错如意算盘了。”

    “本王若真跟他想的一样,反手去对付王家,还用得着我二哥出手吗?”

    “父皇一掌就能拍死我了。”

    “蠢货,他果然是个蠢货!”

    沈宝道:“就怕徐大人自己不觉得,说不定正沾沾自喜呢。”

    楚王想着,这倒是徐宁一贯的作风。

    当初他扶持太子,太子乃嫡出,大臣们都靠拢过去,他便以为是他的功劳了?

    真是笑话。

    倘若没有嫡长子的名头,看看怀王的下场,他何时能力挽狂澜?

    深吸一口气,楚王道:“本王眯一会,天亮叫我,我进宫去一趟。”他要去问清楚母妃,以防不测。

    沈宝点头,连忙道:“属下一定叫醒殿下。”

    然而,楚王才刚睡下不久,突然就听见沈宝着急的声音。

    “殿下,醒醒,要上早朝了。”

    “楚王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睛狐疑道:“皇上不是没在京里吗?”

    沈宝道:“刚回京的,通知了早朝照旧。”

    楚王连忙起身,穿上朝服,其他官员也好不到哪里去。

    以为能连续潇洒两天,睡小妾的睡小妾,喝酒的喝酒,还有跟三两好友聚到天亮的。

    这会好了,有的满身酒气被拖去洗漱,一冷一热的,还没有到大殿上就开始咳嗽了。

    有人问道:“是出什么事情了吗?皇上怎么连夜赶回来了?”

    “不是连夜赶回来的,过了夜尽早回来的。”

    那有什么区别?

    众臣打着哈欠。险些折腾掉他们半条命!

    皇上很快就来了,时全的嗓子一如既往地洪亮。

    众臣连忙参拜。

    但今日,皇上没有让他们起身。

    众臣的心一下子沉到谷底。

    完了。

    谁的乌鸦嘴,真的出事了吧?

    看这阵仗,恐怕还是大事。

    皇上坐在龙椅上道:“朕登基近三十年了,自问日夜勤政,不敢怠工。各国使节进贡,也尽可能分发给你们,生怕你们望眼欲穿,私自牟利。”

    “可就算这样,三十年来竟没有一个人告诉朕,老百姓上税时,朝廷有所谓的折色火耗?”

    “诸位爱卿,你们家里没有亲戚是老百姓吗?”

    “你们管辖之下的人都是王公贵族吗?”

    “还是说,你们自诩高人一等,永远也落不回地上去?”

    “楚王办铜钱案,朕十分欣慰,因为他看见了民生多艰,看见了百姓被收刮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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